秋天到来的时候,寺庙的小树林里枯黄的叶子刷拉拉铺了一地。
春夏时被遮天蔽日的树叶蒙住的土地难得曝露在耀眼的阳光下,沐浴着久违的日光浴。
这日正好轮到五虎退他们厢房的小和尚打扫小树林。
拿着扫帚的南少煊他们在小树林里分开的不远,在小树林里打扫落叶的时候彼此还能聊聊天说说话。
“五虎退你可真能耐,入寺庙才不到一年,居然被罚的打扫完了所有的大殿院落。”南少煊脱下上半身的外衫系在腰间,不算厚的里衣露出少年的肌肉,强壮而有型。
“戒律院的问否师叔一看到你就黑脸,你怎么就没点后怕呢?”南少煊也是服气了。
你说五虎退这么一个看起来乖巧可人的小孩子,怎么性格就那么欠呢?
素日里不是早课偷懒就是晚课缺席,习武的时候天赋倒是很惊人,可惜人有些坐不住,总是东摇摇西晃晃的,一百二十道戒规轮换着来罚,就是没个安生的时候。
这快一年了,五虎退顽强不息完全没被寺庙严谨的清规戒律罚出个什么好歹。
倒是那些被问否师叔专门派来负责盯梢五虎退的戒律院的师兄,盯人都盯出后遗症了。
据某位不知名的内门师兄透露,这一年里可算是铁打的五熊退流水的盯梢师兄。
每个来盯梢五虎退的戒律院师兄最多坚持不过一两个月,就哭着喊着说不想干了,原因都差不多——五虎退犯戒规犯的太多罚的太狠。
哪怕五虎退被罚的时候和这些戒律院师兄都没什么关系。
可是戒律院的师兄们要在五虎退受罚期间依旧盯梢,防止五虎退在受罚的时候又犯错。
这要是五虎退被罚着打扫寺庙各个大殿院落也就算了,五虎退要是被罚去寺庙后山找草药,盯梢五虎退的戒律院师兄也要跟着上山下水的,幸苦万分。
末了,受罚找草药的五虎退都没觉得有多累,跟在五虎退后面的凡夫俗子的戒律院师兄们,那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这到底是罚五虎退,还是罚他们这些师兄啊!
想想也是醉了。
“每日早午晚课若是遇见问否师叔,师叔对你吹胡子瞪眼,连带对我们也没什么好脸色。”南少煊真是想叹口气。
原本他们还琢磨着有五虎退这个捣乱鬼在前面顶着,墨玉坤他们这些人大树底下好乘凉,稍微犯点什么小错也都能被忽视过去。
可惜五虎退闹过了头,连带着南少煊他们这些日日在一起做活习武的同伴也在戒律院里面挂上了号,被监管的反而更严格了,真是苦也命也。
“明明是南少煊你们自己经常偷跑下山违反寺规,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五虎退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而且你们下山还不给我买烤鸡腿,活该被罚。”五虎退补充一句。
对,这个才是重点。
言楚仁这位循规蹈矩的仁兄不提,寺庙里清规戒律一日复一日,别说顽劣的五虎退,连一向谦谦君子的辰曦以都受不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枯燥乏味。
上了寺庙快一年,除了五虎退和言楚仁之外,邵子舒他们都曾结伴下过山。
有时下山不会被发现,有时倒霉被抓到了,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过论起触犯寺规的频率,五虎退还是一骑绝尘,让南少煊他们望尘莫及。
“我们下山不被发现就不错了,要是夹带烤鸡腿这么香喷喷的东西上山,还不得把戒律院的师兄师叔们引过来。”南少煊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