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撒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才发现天色还早,拉着厚重窗帘的落地窗旁没有一点光亮,卧室里黑漆漆又安静。
今天的行程是上个星期就计划好了的,哈撒和一些朋友约好了下午去西撒之城的娱乐区那边,蹦迪喝酒或者看看斗兽场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赌局,偶尔买买几个有趣的奴隶回家当仆人。
对于普一出生就坐在了终点线的哈撒他们这些富n代来说,家学渊源一贯如此,这辈子想要做亿万富翁,大概也只能靠败家这一个方法了。
不过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投胎什么的也靠本事,其实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按照哈撒的生物钟来说,他本来打算一觉睡到中午,磨磨蹭蹭几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和同伴在约好的地点汇合。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做了一场噩梦之后,哪怕现在才凌晨五点离汇合的时候还早,哈撒也是睡不着了。
提前一些起床,在佣人的侍奉下洗漱穿衣,本来想去别墅的地下娱乐室里面打打台球荒废时光,睡懵了才清醒过来的哈撒,忽然想起来他现在住的地方可不是家里的别墅。
几天前连夜吓得从西撒之城富人区的别墅群里搬出来,哈撒临时找了个落脚地,就是现在这所高级顶层公寓。
在顶层公寓的阳台上看天愣了一会儿,哈撒想到今天早上把他吓醒的噩梦,又联想到之前在富人区别墅偶然遇到的那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猛的喝了一口咖啡压惊。
哈撒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想起从前的事情了,不算很久远的记忆,大概也就七八年前吧。
那个时候哈撒还是个天真的富n代,和狐朋狗友们每日荒唐度日,流水一般的钱往外撒从来不觉得多心疼。
当然了,现在其实也不怎么心疼。
不过,要是哈撒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自己如此视金钱如粪土的疯狂会引来那么一只……哦,不对,应该是一位眼热他家财万贯的熊孩子,那么哈撒就不会……嗯,不花钱是不可能的。
最多变得花钱不那么凶,就像现在一样,好歹别看上去就是个冤大头来着。
可惜世上难买早知道。
就像哈撒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会有和五虎退一样这么难搞的孩子一样。
想到这里,站在顶楼公寓阳台上思索人生的哈撒,又忍不住猛喝了一口咖啡。
醇厚的可可味道带着苦味与牛奶的微甜滑过干渴的喉咙,似乎只有这种对比浓烈的饮品能压下哈撒心里忍不住的心慌。
压着心慌,才能往下继续想。
哈撒认识五虎退的时候,其实年龄不大,那时他才二十岁,一辈子注定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生才刚刚拉开精彩的帷幕。
不过二十岁的年龄,比起当年才三四岁的五虎退,看起来就大太多了。
可惜这种巨大的年龄差其实也没什么鬼用,至少五虎退握着小拳拳锤他胸口的时候,哈撒本以为这是一场萌娃的撒娇,谁能想到是恶魔的铁拳呢。
人生荒唐啊!
更荒唐的还在后面,被一个才三四岁的孩子绑架、威胁、索要赎金以及为这个孩子做牛做马。
更悲催的是,当时哈撒打着电话马不停蹄的向家里求助,一群叔叔伯伯堂哥堂姐看着视频电话里面小小一只的五虎退,居然没一个人相信他被这孩子绑架了的实话。
‘哈撒啊,你要是零花钱不够尽管说,拿个孩子作伐何必呢,家里又没少你吃少你穿。’母爱泛滥的伯母如是语重心长的对视频电话这头的哈撒说道。
顺便,打着电话的这些长辈哥姐们就给哈撒转了一大笔钱,一边说着不够再要,一边叮嘱哈撒好好照顾小小一只的五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