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去忙吧!”纪沉阻止他,“我去就行了。”
纪沉也不知道怎的,没来由地心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纪子琮的出现,他有些害怕纪家的事情会牵连到沈墨。纪子琮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怕这人会队沈墨不利,说到底,还是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更衣室的门没有锁,纪沉很轻易就推了开来。更衣室的窗帘没有打开,也没有开灯,哪怕是大白天,也要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能勉强看清屋内的情形。
“沈墨?”纪沉一边呼唤着,一边朝里面走去。
沉寂的环境下,突如其来的声音,效果被自动放大了几倍有余。这时,屋内某处砰砰几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动静,又像是撞击的声响。
纪沉心头一紧,快走两步,一下子打开了屋灯的开关。
整间屋子瞬间亮堂起来,光明让一切无所遁形,包括角落衣柜旁的那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纪沉的头脑空白了一刻,他终于找到令他挂心的男朋友了。
沈墨光裸着上身,纪沉一眼就能辩识出,上面的痕迹,有些是新添的,并且与自己无关。
沈墨慌乱地拉紧了还未褪下的裤腰,捡起地上的衬衣就往身上套,显然,那件正是柴劲所说沾到红酒污渍的那件。
“特么的,怎么是你?”沈墨雷霆大怒,恶狠狠地看向一旁的闻冲,他此刻完全不敢和纪沉对视。
闻冲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领带歪斜,领口微敞,衬衣被揉得皱巴巴的,由此就能看出,刚才的战事有多激烈。他只是站着,并不说话。
“我……我以为是你……”沈墨眸光闪躲地冲纪沉说道,“太黑了,我又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他快速解释着,又突然反应过去,转过去问道:“你特么脑子抽了,干嘛喷薰衣草香水?又特么抱住我,是怎么回事?”
闻冲却不解释,一脸逆来顺受的模样,然后幽幽说道:“不是香水,是免洗洗手液的味道。上大学那会儿,我用的就是是这个系列的。你以前不还说好闻吗?”
他顿了顿,看了看纪沉,又对沈墨说:“纪沉住在我那里的时候,用的就是我这个系列的洗漱用品。”
三个人的更衣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沈墨张了张嘴,有些语塞。这话句句说得都是事实,可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呢?还依稀感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你是想说,他是因为贪恋你的味道,才把我当成了你的替身?”纪沉吐字如同数九寒天的冰雹,兜头砸得沈墨一个透心凉。
闻冲不语,端是一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的架势。
“我特么……”沈墨当即就给了闻冲一拳,对方也只是默默地受了,摆明了就是不接招的意思。
“沉沉,你听我解释……”沈墨硬着头皮,上前两步,凑了过去,伸手想拉他。
然而,他的男朋友却转身就走,他的手抓了个空,指腹蹭过对方的手背,那一点点温度转瞬即散。
沈墨如堕冰窟,他怔怔看着纪沉的背影,久久未动。
闻冲理了理衣服,轻咳了两声,“他要是爱你,你不解释,他也会相信你。”
沈墨好看的桃花眼兜着两汪寒泉,看得闻冲起了一身起皮疙瘩。“你特么……什么意思?”
“情非得已!”他揉了揉眉心,也离开了。
纪沉的速度相当惊人,他对楼内的地形相当熟悉,几个穿梭过后,便瞧见了那个狂奔的身影。
他一个箭步前跃,一拳砸中那人的肩头,巨大的冲力,让那人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手中的相机脱手而出,掉在了一边。
那人反应倒快,立马去捡,却被身后之人对着腰侧就是一脚狠踢,他痛得身体蜷缩成了虾米,口中哀嚎着。
纪沉捡起了相机,删掉了里头的照片,果然,这人拍了不少,还有几张是沈墨和闻冲的拥吻照。
纪沉的脸色越来越阴郁,看得地上那人忍不住向后退了退。
“啪嗒”一声,纪沉把相机用力砸在了地上,似乎还不解气,他又抬脚跺了上去,转眼间,相机四分五裂,残骸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