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鸣听着这人强有力的心跳,他觉得自己的理智被撕碎成一片一片的,只会无声的落泪,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娘们唧唧的。
萧一鸣被蒙住了头,看不清外头的情形,羞愤悲痛稍缓后,脸皮开始发烫,眼睑开合间也热得灼人,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被公主抱着,任谁都会有些不自在,他也一样,可除此之外,他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滋生。
萧一鸣遵从着内心的欲望,犹豫着伸出手,攥紧了闻冲的衣襟,试探着把一侧脸颊紧紧贴向了闻冲的胸口,他突然就明白了,这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大约就是幸福。
闻冲拉开车门,堪称粗鲁地把他塞进后座,萧一鸣后背重重摔在座椅上,撞碎了他冉冉升起的粉色泡泡群。
"你特么不能轻点?"萧一鸣怨气森森,抬眼看见闻冲长腿一迈跟了进来,只见他额头汗涔涔,嘴唇苍白,胸襟被鲜血浸湿,他靠着闭了闭眼,看上去有些体力不支。
萧一鸣后面的抱怨化作乌有,"你伤还没好,逞什么能?"他其实是担忧,可表达方式实在欠妥,一出口,关心的话就成了嗔怪。
闻冲一记眼刀,他就怯懦地闭上了嘴,"就不能在家好好待着吗?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你就这么欠干吗?"
萧一鸣瞧着对方恶狠狠的模样,积攒的感动消失殆尽,"你特么怎么说话的?"他的鼻子有些不争气地发酸。
"老实待着,等司机送你回家,别特么一天到晚在外头骚。"闻冲的电话响了,他火气冲冲地推门下车,又猛地关上了车门。
萧一鸣瞧他歪着身体靠在墙上接电话,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庞越发难看起来。萧一鸣仗着外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趴在窗玻璃上,肆无忌惮地看着闻冲,贪婪地描摹着他的轮廓线条。
闻冲挂掉电话,淡淡扫过来一眼,萧一鸣吓得往后弹出半米远,车锁咔得一声锁上了,"卧槽……"萧一鸣愣了两秒钟,把他锁这儿是怎么个意思?他正要发作,就见闻冲缓缓朝停车场的另一端走了过去。
萧一鸣伸长了脖子,视角跟着他的身影转了一百八十度。闻冲在远处一辆红色超跑前停下,车窗被摇了下来,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肘搭在了窗沿上,紧接着,女人伸出了脑袋,仰起头朝闻冲一笑。
太远了,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甚至看不清女人的长相,只是那一头如墨的黑发与白到发光的肌肤,对比鲜明,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让人毫不怀疑这是个美人,媚骨天成,风韵无限。
闻冲就那样靠在她的车旁,虽然可能是因为伤痛,但却自有一股子潇洒不羁的浪荡样,看得萧一鸣牙痒痒,他恨恨骂道:"你特么才是个骚货。"话里的酸意让他自己都禁不住牙疼。
"闻少,这么巧啊?"女人娇笑着,"看起来身体不大好哦,不会是玩得太狠,掏空了身子吧?"
闻冲不在意地蹭了蹭手背上的血迹,跟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红姐这是来验收成果的?"
红姐的笑容有一丝凝固,不过她切换地很好,很快掩饰了过去,依旧笑着,只是淡了些许,"闻少这话说的,我可就听不懂了。"
"红姐今天急吼吼地过来,难道是为了泡吧?"闻冲反问,"刚才我收到消息,乐晨被人带走了。不知道红姐是想带他去哪儿?"
红姐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竟咯咯笑了起来,"看来闻少很关心这个小情人儿啊?闻少藏得挺深,这么些年还真是瞒得严丝合缝,要不是你意外住院,咱们还真发现不了。"她有些得意,意有所指道:"关心则乱,要管的人太多,就容易顾不过来。"
闻冲冷笑:"那红姐关心的人是谁呢?你是在替哪位少爷献衷心?老五?老九?还是老十一?"他故意数着,仔细观察红姐的反应,从山谷里带回去的那帮子人,所知有限,他能挖出的信息不多,半靠推理半靠蒙。
红姐收回胳膊,"有空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闻冲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转身便走,"放了乐晨,否则,我一定会为他报仇雪恨。"
红姐心弦一动,不说救,却说报仇?你果真还是那么决绝狠辣?
"闻少,什么时候,你和萧公子的关系那么好了?"红姐突然问了一句,据他的人汇报,闻冲住院期间,萧一鸣去过多次,只是碍于萧家的关系,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