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与朱樉也抬眼看去,不解道:“实战?”“你想派他们出去打海盗?”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楚泽无语回头:“从没在海上交过战的人,让他们去杀海盗?”开玩笑了吧。真对上了,谁杀谁还不一定呢。“不杀海盗,那还怎么实战?”朱樉一头雾水。黎星沉默下来,略想了想,道:“你不会是想让他们自己打自己,来几场演习吧?”“演习是要有,但泉州不是挺多水匪?”楚泽笑盈盈地看向农也思。农也思:“……”泉州的水匪是多,只要有船只经过的地方,都会有水匪的踪迹。“可他们很少到海面上打劫。”尤其是水老虎被他们杀了之后,这些水匪胆子就更小了。平日里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大动作都不敢有。有些更是离海边远远的。他们总不能扛着船去打水匪吧?“这简单,齐头并进就是了。先派人将这些水匪抓了,然后关到牢里去。之后告诉他们,谁要是能在海战上活下来,就可以继续活一段时间,如果表现得好,咱还可以让他们来当海军,甚至还可以当个小官儿。又有机会活又有可能拿到钱,还有可能当官儿,你觉得他们乐意不乐意?”楚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农也思。农也思再次:“……”他大大地震惊了一瞬。而后不可置信道:“楚大人,这不合规矩吧。”先不说抓水匪过来让他们当炮灰这事缺德不缺德,就单论让他们从水匪直接变成官儿,这事就够没规矩的。传到上头,他脑袋都得丢。农也思满脸拒绝。“不行不行,这事儿咱不干。”“啧,你怕什么?那些水匪为祸一方,平日里不知害了多少人,让他们帮忙训练海军,那是给他们积德。再说了,最后到底能不能活得下来,又能活得下来几个,那还是未知数呢。”楚泽比农也思淡定多了。他向来没规矩,做事更不讲规矩。只要不损害百姓利益,他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哪里不好。甚至还是为民除害,为国家争取利益。那些水匪平时杀人放火,临死能为保家卫国出一份力,也是他们的荣幸。楚泽理直气壮。“……”农也思默默将求助的目光落到朱樉身上。朱樉移开目光,掏了掏耳朵,跟黎星说话:“哎,你说奇怪不奇怪,咱怎么就忽然听不见了呢?来,星儿啊,你喊一声,看看是不是咱聋了。”黎星配合地喊了一声。震得朱樉下意识后撤。他用力拍了几下耳朵,无比嫌弃。“哎呀,你这是想要咱的命啊?”耳朵没聋都让震聋了。黎星露出无辜脸:“是你让我喊的。”“那你也不能凑咱耳朵边儿喊啊?咱耳朵都嗡嗡了,肯定坏了。走,陪咱看耳朵去。咱可告诉你,咱耳朵要看不好,你的小命儿就完了。”朱樉揪着黎星的衣领,扯着人走远。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农也思:“哎,二皇子,你怎么走了啊!”好歹给拿个主意啊。农也思抬脚想追。“别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剩下的事你看着办吧。啊~”楚泽伸了个懒腰,瞅了眼海岸线上即将跃出来的太阳,长了个长长的哈欠。之前精神一直紧绷没觉得,现在精神一放松,才发现自己已经困得眼皮子打架了。再待下去,他能就地睡着。这海风习习的,睡一夜得感冒。楚泽甩开步子走远。留下农也思独自立在海风中。像秋风中树尖上最后一片树叶,孤独,无助,弱小,可怜。楚泽走出造船厂,缓步步下台阶,走向马车。他伸出手,掀开帘子,抬起眼,刚要跳上马车,两颗圆滚滚的脑袋忽然冒出来——“哎呀俺了个乖乖,你们是想吓死谁啊。”楚泽猛地往后退出两步,拍着胸脯,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看着这两颗脑袋,楚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还当他已经走了,谁成想他们在马车里等着他。等着他就算了,竟然还故意吓他。这像话吗?楚泽指指两人,磨着牙继续抬脚上马车。朱樉与黎星往后缩了缩,让出位置让楚泽上来。楚泽坐稳后,马车才缓缓驶回驿站。……玻璃的制作已经交出去了,造船厂有序运行。海军也有农也思主持。现在的楚泽是无事一身轻。他拉着朱樉出来逛街。本来想喊黎星一起来的,奈何这小子一心惦记着回琉球。之前还能忍住,现在一闲下来,这颗心就怎么都按捺不住了。昨天夜里,他跟楚泽打了招呼之后,今天清晨就跑了。走的时候甚至都没跟楚泽打招呼。像是生怕楚泽会拦自己一样。楚泽嫌弃地撇嘴。他又不会拦。就算他拦,好像他就能拦得住一样。朱樉听到这消息,烦躁地挠了挠头:“不是,这事告诉咱干什么?”楚泽不说,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出了什么事,他爹也不会怪到他头上。可楚泽这一说,朱樉就头疼了。黎星回琉球的事,他是说还是不说?说的话黎星就完了,说不定连琉球都得完。两岸战火必定四起。可要不说,万一黎星真干出什么危险的事,那他就是知情不报。就他爹的脾气,能抽死他。楚泽这不是害他么。朱樉指着楚泽,恨恨磨牙,恨不得将楚泽生吞了。“你真是缺德,你缺了大德了你。”朱樉愁得脑门都在冒汗。但他又没办法。黎星一早就走了,他拦都没法拦。楚泽嘿嘿一笑,冲着朱樉挤眉弄眼,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咱这么好的关系,不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呵,福咱没瞧着你分多少给咱,难却从没忘过咱。”朱樉的中指蠢蠢欲动,语气那叫一个幽怨,“咱说你啥时候能有点道德心,别一天到晚上都拉着咱挡灾成不。”“哎呀呀,瞧两位公子这印堂发黑,近期是有大祸临头啊。不过没关系,咱有解灾化厄的法子。”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从路边蹦出来,吓了楚泽两人一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