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这一笑,差点儿将农也思的冷汗都笑出来。他嘴角抽搐片刻,用干巴巴的声音笑道:“楚大人真会开玩笑。”“那你就当咱是在开玩笑吧。”楚泽继续往前走,语气轻松,好像刚才说的还真是开玩笑一样,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农也思彻底笑不出来了,“至于皇上是不是在开玩笑,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农也思:“……”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楚泽与左映继续往前走。农也思被甩在身后。左映飞速回头,看了脸色煞白的农也思一眼,小声跟楚泽道:“你干什么吓他啊?”瞧那模样,可见刚才被吓得不轻。左映同情地摇了摇头。楚泽连个眼神都没往后看,只冷冷暼左映,问:“你不急着破案是吧?”左映:“……”这人吃炸药了?刚炸完农也思,现在就来炸他。咋?无差别攻击?左映心里忿忿,嘴上却要多怂就有多怂。“急。”几十条性命呢。还有他爹。他那个爹虽然偶尔不靠谱,但对他是真好。他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啊。“那你还有功夫去同情别人?”楚泽又一句话怼过来。刚才左映还不确定。现在他确定了。楚泽就是在无差别攻击。但他不明白,好端端的,楚泽怎么就生气了?不过左映不在意。只要楚泽能将这个案子破解,不就是当当出气筒?他不介意。左映这么想着,立刻回快脚步。楚泽看着加快速度的左映,疑惑地挑了下眉。他刚才针对农也思,不过是心情不好,这人还往枪口上撞。那不得吓一吓?再说,如果真破不了案,这些事都会成真。能成真的事,那还叫吓吗?那叫提醒。至于为什么要怼左映,不过是有些话不好说得太明白。为防这小子好奇心过剩,这才故意用这种法子,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但看现在的情况……似乎转移过头。也不知道这小子都想到哪里去了。但不管想到哪里去了,目标应该没变。……泉州有个泉州港,在明朝是,是大明一个重要且繁华的港口。所有的商用民用船只,都会从这里出港入港。左家的运货船也不例外。但他们的船,却还还未入港的海域里,就突然沉没。现在想要去沉船地点看,他们就得坐船。左映早早传信,让人准备好了船只。等楚泽登上船时,左映解释道:“这是咱左家的船。你知道的,咱家之前的生意,都是在陆地上的。之后接了这活之后,咱们就立刻收购了船只,开始两地跑。甚至还让人做了船。可谁知……哎。”说起这些,左映就叹气。船在海上航行不多时,就到了沉船的地点。从船上看去,这里一片平静。四周也有船只路过。航线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们一直走的,也是早就开辟出来的航线。不止他们走,其他人也走。如果航线有问题,那绝不可能这么多船都没出问题,就他们出问题吧?楚泽看了片刻,问左映。“幸存的人呢?”左映早知道楚泽问。他拍拍手,立刻有人将这些人都带了过来。左映指着这些人,道:“都在这了。”那是只大船,从船长到船长,足三十多人。可在那场灾难里,最后活下来的,只有这几个人。”左映的语气逐渐低沉下去。后面他们也派人下去捞过尸。有些人的捞了起来。但有些人的,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都在推测,那些人是不是被水冲走了。甚至还有人怀疑,那些人其实都没有死,而是逃走了。因为他们就是受了左家父子的指使,实话偷盗黄金计划的人。左映想起这事就气。他对着楚泽道:“你是不知道,在船只沉没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咱就立刻派人前来搜索,顺便打捞黄金。这么点时间,又是这么深的海,咱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那么多黄金运走?”那可是整整一船。他得是龙王,才能做到这么快吧。楚泽听着左映的抱怨,对幸存的人进行审问。“你们都说说,自己是干什么的,在船沉没的时候,你们都在做什么。”楚泽道。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站出来。“咱先说吧。咱是水手。当时咱记得,情况是这样的……”船们如往常一样,自琉球驶向泉州。一路上都风平浪静。船只稳稳前行。他们几个水手还凑在一起开玩笑,说等这趟跑完,上岸之后要去哪里玩。可等他们驶到这里时,船身忽然晃荡了一下。接着,他就听到有人喊:“漏水了!”声音很大。很快,这道声音就像瘟疫一样,迅速在船上传播开。所有人都脸色惨白,不断地喊着“漏水了”。甚至有些人还在船上乱跑。船长与大副他们知道后,立刻稳住船员。船长本想让他们自救。可他们却发现,船上挂着的生小船,竟然不知在何时不见了。情况刚稳定下来的人,瞬间又乱了起来。整个船上成了一锅粥。没多久,船就开始下沉。大家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个二个,拼了命地往外游。像他们这些幸运的,被过往的船只救起。则是其他人,全都葬身于海底。等他说完,所有人都低着头。有人甚至还低低地啜泣着。楚泽仔细地分析着此人的话。他问:“你刚才说,当时船身晃荡了一下,然后才有人喊的漏水了?那你能从这下晃荡里,推测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吧?”刚才说话的那人摇了摇头。“咱干水手的时间不长,这个咱还真说不准。”“那你们呢?”楚泽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摇了摇头。但有个人,表情却微微恍惚了一下。摇头的速度比其他人慢了半拍。楚泽看了此人一眼。见大家都不知道,便道:“那接之前的问题,你们继续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