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白小谷而色苍白,抓着他手指道:“骨要下山?您、您不和骨一起吗?”
秦九寂喉咙涩到发不出声音。
白小谷慌了:“为什么渡劫要下山,像之前那样不行吗。”
秦九寂竭力说道:“你已经是元婴境了。”
白小谷道:“您也元婴境过,那时您怎么不需要下山渡劫?”
秦九寂:“……七绝塔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劫数。”
白小谷呆住了。
被关七千年,的确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劫难。
白小谷想到秦九寂受过的苦,懊悔道:“对不起。”他竟然说那样的话,竟然……竟然……
白小谷难过得垂下浅色的眼睫。
秦九寂想将他拥进怀里,想告诉他不需要渡劫不需要下山不需要……
不,需要。
白小谷终究要一个人,他必须学会独立,必须习惯一个人。
秦咏的话一遍一遍地回荡在秦九寂耳边――他到底年轻,万一哪天我们都不在了。
秦九寂轻吸口气,道:“你不渡劫,我们无法飞升。”
白小谷:“!”
不能飞升就不能再见到师父和师娘……
这犹如当头一棒,喝醒了白小谷。
他不能胆怯,不能畏惧,更加不能任性。
他必须独自渡劫,他必须和主人一起飞升。
白小谷握紧拳头,振作起来了:“骨可以!”
无论劫难是什么,他都可以渡过去,他要复活家人,要和主人永远在一起。
连这个槛都迈不过去,他有什么资格和主人在一起?
主人是一定能飞升的,他不要被丢下!
白小谷看向秦九寂,问道:“骨要怎么渡劫?”
秦九寂:“……”
白小谷:“主人?”
秦九寂猛地回神,声音微哑道:“你要独自下山,还要……”
只是独自下山已经让白小谷头皮发麻了,他不敢想还要怎样,秦九寂也说不出口,但他必须狠下心,一定要狠下心。
时至今日,他不能一错再错。
秦九寂低声道:“你还会忘记我。”
白小谷:“!!!”
这六个字对白小谷来说无异于粉身碎骨,他只是在脑子过了一遍都痛遍了骨头缝:“不、不……不可能!”
他怎么会忘记主人,他绝不能忘记,他不要,他……
秦九寂握住他手,稳住他心绪:“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