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她迈开步伐,向端门走去。
马玉萧和段有志满载而归,丁零当啷的跟在后面。
临出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墨玉石椁,心中在想:过了今天,最好别再见面,因为再见已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叹了口气,我甩开大步,随即离去。
就听“当啷”一声,前面的马玉萧手里掉下来一把一张打的鸳鸯莲瓣纹金碗。
何为“一张打”的鸳鸯莲瓣纹金碗?说白了就是用一张金片经过百万次的敲打锤击,精制而成的金碗,精美无比,巧夺天工。
据说当年小日子偷师学艺,但只学到了皮毛,并未领会其中精妙所在,最终贻笑大方。
段有志也停了下来。
“没啥事,就是没拿住。”
马玉萧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小段,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段有志没有多想,应了一声,自顾向前。
我走过去把一张打鸳鸯莲瓣纹金碗捡了起来。
马玉萧说:“扣我脑袋上就行了。”
我依言照做,把金碗扣在了他的头上:“走吧。”
马玉萧却站着没动,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白若水,脸色“唰”的一下子就变了,冷冷的喊了一声。
“大哥。”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这是在等我啊。
“什么事,说吧?”
马玉萧瞟了一眼旁边的耳室,一脸惊惧对说:“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疑惑的看了看马玉萧,也没有多问,但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径直走进了旁边那个耳室,瞬间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镇定心神,用手电一照,顿时全身汗毛倒竖。
麻了。
饶是我经历过大风大浪,血雨腥风,眼见此情此景仍旧把我吓了个半死,差点就失声叫了出来。
只见地上躺着两个死人,脸上的皮肉都被整张割了下去,一片血污中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光线扫过二人身上的衣服,我心中大孩的同时也确定了二人身份,这不就是黄二黑和刘元宝嘛。
怪不得没有看见他们两个,原来都已经命丧黄泉了。
我走出去问道:“下手如此狠辣,谁干的?”
马玉萧一撇嘴:“还能有谁?”
我心头一凛,脱口而出:“白若水?”
马玉萧点了点头。
我压低声音又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没敢问呐。”
马玉萧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白家大小姐看起来人畜无害,实没想到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我有点恍惚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宁愿相信专家教授那张破嘴说的话都不是放屁,宁愿相信官老爷们没有一个贪官污吏,宁愿相信农民连续三十几年增产增收,宁愿相信大凉山里大冬天光脚的孩子也被平均年收入超过一万美元,也不会相信白若水会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在短时间内连杀两人。
这件事情带给我的冲击比官方统计数据还要大。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