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觉得,这不能成为一个理由,但是各行各业都有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规矩,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规矩,就像盖房子封顶上梁要放炮一样,倒更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
关中十八唐帝陵西起乾陵,东止于泰陵,绵延150公里,犹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横亘关中道。
龙头、龙尾,自然会让人浮想联翩。
想当年,黄巾军首领黄巢率众40万,愣是挖出了一条“黄巢沟”,也没能打开乾陵,还有耀州节度使温涛,此等牛逼吊炸天的盗墓高手也对乾陵束手无策。
徐半仙自知相较这二位,无论是北派还是南派,那就是原子弹和小摔炮的差别,简直弱爆了,自己就算找到乾陵地宫入口,恐怕举全国盗墓行业之力,也只能是跳蚤吃大象,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唐泰陵。
林沧海说:“饶是伙爷会鼎盛时期,也没有十足把握打开唐泰陵,更何况又一分为二,与白帮分庭抗礼,就更加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一开始老祖爷并未把徐半仙的话放在心上。”
我问道:“那后来为什么又答应了徐半仙呢?”
“由于老祖爷和白老太的风流韵事闹得满城风雨,老祖爷的声望一落千丈,除了几个核心成员,其他人早已人心向背,如同一盘散沙了。”
林沧海长叹一声,兀自又道:“就连杨彬都放出话来,关中再无伙爷会,只剩他一座佛爷庙了,他杨蹲蹲要像一尊佛爷一样稳坐关中道头把交椅,甚至喊出‘内蒙姚师爷,见庙也要拜’的口号,简直张狂到了极点。”
言至此处,林沧海牙关紧咬,愤愤又道:“光廷,想必你也明白了,在当时的情况下,伙爷会必须干一票大的,支一口大锅重振雄风,牢牢树立伙爷会这面大旗,要不然关中道这片风水宝地就要易主了。”
出于以上种种考虑,最终老祖爷从徐半仙手里接过了唐泰陵这一盏“灯”,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要想支起这口锅,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合作开发。
“不对,你骗人。”
我在心中回想了一下,兀自说道:“你之前说的可是徐半仙一墓两卖,怎么又改口成合作开发了?还有……”
“还有,刘元宝和黄二黑就在外面,他们对于当年的事情不可能全然不知,我怎么没听他们提起过只言片语?”
“光廷,是我骗了你。”
林沧海一抬眼皮,看了我一眼,徐徐说道:“那时候刘元宝还小,黄二黑也未加入白帮,对于此事自然不知。”
我死死的盯着林沧海:“真相到底是什么,快说。”
长叹一声,林沧海接着说了下去。
老祖爷和白老太同出一门,又有过一段风流韵事,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对于这个师姐,老祖爷内心的情感十分复杂,左右为难。
支锅倒斗不比其他,多为男性从业者,白老太一介女流另立门户,表面看着风光,但老祖爷心里明白,这一行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白老太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而这一切,又都因老祖爷而起。
单纯从情感上来讲,如果和白帮合作,老祖爷心里会好受一点,但双方以割袍断义,划定了各自的活动范围,一旦引狼入室,以白老太心狠手辣的处事作风,势必会造成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局面。
当时,他们的孩子,也就是我的父亲已经呱呱坠地,就算白老太有诸多不对,可她毕竟是孩子的生身之母,老祖爷最终拍板,看在孩子的份上,向白帮抛出了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