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沧海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因为只要开口,无论说什么,都已经输了。
白若水先礼后兵,随后又道:“林老,雪儿还小,怕是承受不起,您请回吧。”
关中地区讲究多,一般小孩或者未婚的年轻人去世,都不宜大操大办,因为他们年纪轻,担受不起。
听了白若水的话,林沧海脸上阴晴不定,眉间那一团青云忽隐忽现,被一个后生晚辈怼的哑口无言,却又无可奈何,心中怨怒可想而知。
林沧海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片刻之后,他手捋山羊胡,缓缓开了口。
“既然如此,那我不便久留,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白若水没接茬,朗声说道:“送林老。”
一帮人像潮水一样推着林沧海出了大门。
在我的印象里,白若水性格温和,淡泊名利,更是被外界认为是一个社会慈善家。
她一门心思放到了宏光福利院,放到了那些残疾孤儿的身上,对于江湖恩怨素来表现的漠不关心。
可是今天面对临沧海,白若水每句话都绵里藏刀,饶是林沧海这般人物在她面前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几分钟后,突然传来了“啪”的一声,听着有一段距离,不过声音很大,震的门口汽车的报警器都跟着乱响了起来。
鼻大炮凑到我耳边说:“哥,该不会是林沧海放枪了吧?”
我没说话,上前一步,准备给白若水说一下刚才发生的情况。
“啪,啪。”
只听两声脆响,白若水狠狠的扇了我两记耳光,用怨恨的眼睛看着我,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第一下是为了奶奶,第二下是为了雪儿。”
一旁,刘金宝见状,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笑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不知不觉,凌晨的钟声准时敲响,白若水送走大家。
关上门之后,她突然变了脸色,对我说:“我怀疑凶手刚才很可能就在现场,所以才没让你说下去,不过现在你可以说了。”
直到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对白若水的佩服徒增三分。
我使劲搓了搓脸,白若水下手够狠的,还挺疼,又揉了揉脸,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最后,我总结陈词道:“雪儿的死和玲姐很像,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才惨遭毒手。”
白若水沉吟道:“可是就算雪儿知道了什么,但她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凶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是啊,这太可怕了,凶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随即,我一拍脑门,补充道:“凶手一定是无意中无意中觉察到了危险,猜测雪儿知道了什么,为了自保,这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闻言,白若水死死的抠着沙发的边缘,指甲都嵌了进入,发出猫爪的一样的声音。
“草菅人命,太可恶了,我一定要将幕后真凶揪出来,替奶奶和雪儿报仇雪恨。”
这一刻,与世无争的白若水眼里流露出了坚韧而又决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