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老铁又说了,真无知,假肢根本不用绑,先套上硅胶内衬,防止溃疡和水泡,然后套上凝胶袜和密封圈,形成真空和密封,最后穿戴假肢。
你说的都对,现在确实是这样,可2003年的时候,假肢大多还都是依靠皮带来固定在腿上的。
几个月前,我们在玄兵洞里经历了白骨堆垛坍塌的惊险一幕,王小亮的假肢在那时候丢了。
后来到了小伍的楼船上之后,段怀仁又给王小亮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木质假腿,他一直穿戴至今,绑绳都换了好几根。
几人从刚才的震惊中逐渐恢复了过来,心中知道今日有此一难,基本九死一生,于是都把心一横,准备跟对方来个鱼死网破。
“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一个。”
我嘬了嘬牙花子,一股咸咸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觉,这几天有点上火,牙龈出血了。
吐了一口唾沫,我继续说道:“哥几个,虽然咱们都是违法犯罪分子,可别忘了咱们是中国人,别让背景板看了我们的笑话。”
“背景板”是朝鲜战争中对于韩国军队的戏称,有点轻蔑的意味,这主要还是跟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有关。
自朝鲜战争爆发到美军仁川登陆,韩国军队一直被朝鲜人民军吊打,后来联合国军下台参战,情况才有所好转,要不然朝鲜半岛的历史究竟向哪个方向发展还真不好说。
李奇微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韩军像潮水一样逃窜,他们扔掉所有武器,他们的目标简单而单纯,并且十分坚定,那就是离中国人越远越好。
听我所言,大家纷纷瞟了一眼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萨满教成员,然后交换了一下眼神,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却又决绝的笑容。
谁也没说话,虽是无言,却胜有声。
令人捉摸不透的是自始至终那些萨满教信徒并没有急于对我们展开围攻,反而有点把我们当成了空气,只顾若无其事的重复着那种动作十分夸张的古怪舞蹈。
“女的,有几个女的。”
鼻大炮使劲一擦鼻子,瞪大眼睛兀自说道:“拿扇子那几个是女的。”
王小亮吃惊道:“牛逼,脸都化成鬼了,你也能看出来。”
“脚,性感的希腊脚,也被称为美人脚。”
闻言,我眼前一黑,被雷得外焦里嫩,差点当场气绝身亡,咬着牙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惦记这个?”
“哥,艺术是生活的延伸,性感的希腊脚是为了爱情而生,这是法国作家蒙田说的。”
王小亮瞠目结舌:“炮爷,我无语了,词穷了,这方面你直接封神了。”
我狠狠地锤了一下鼻大炮:“额滴神啊,你个瓷锤愣种,赶紧闭上你的嘴吧。”
鼻大炮“哎呦”一声,不言语了。
我们说话的时候,黎芸左顾右盼,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问道:“阿黎,你看什么呢?”
黎芸说:“正值大好年华,如果不明不白在这里灭了灯,未免也太冤枉了一点。”
“我们这几条贱命,活着不多,死了不少,跟你可比不了啊。”
我叹了口气,阴腔阳调地接着说道:“你还有家族使命,大好前程,确实跟我们不一样,要是怕死的话,不如跟他们求求情,或许他们会放过你。”
“神经病。”
黎芸嘀咕了一句,也顾不上跟我掰扯,玉手一挥,那意思是让大家靠近说话。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黎芸明眸一瞥,看了一眼仓库上面的窗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