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险中求。
于是我下定决心,决定赌一把命运的安排,毫不犹豫的解开了系挂在身上的绳扣,绑在了突起物上。
这么做风险极大,因为对我这种潜水二把刀来说,松开锁扣,一旦发生意外,恐怕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
做完这一切,我急忙拉开腰间铅块的锁扣,脚下一蹬,漂浮了上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
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夜空繁星点点,北斗七星出奇的亮,还有恒定在天空的银河,飘渺浩瀚,而我似乎距离天空很近很近。
“哥啊,你就这么死了,让兄弟我情何以堪啊,还有嫂子,她要是知道孩子没了大还不恓惶死啊。”
“恓惶”一词,不同的语境有不同的意思,比如形容鳏寡老人艰难度日时说恓惶就是命苦的意思。
在这里,恓惶则是痛苦、悲伤、绝望的意思。
鼻大炮声音听着也很恓惶,但我知道,这货有一半是为了我的钞票。
果不其然,鼻大炮又哭天喊地的说:“哥啊,你怎么能还没来得及说密码就舍得咽下最后一口气呢?我这也是为了咱们老杜……”
话锋一转,又道:“为了你们老杜家还没出生的孩子考虑啊。”
我侧目一看,鼻大炮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跟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
“郑东旭,我日你妈哩,我把你妈日翻过了。”
我浑身无力,用尽力气骂了一句。
鼻大炮的哭声戛然而止,一抹眼泪从甲板上爬了起来,冲过来抱着我。
“哥,哥,你没死啊,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了。”
我一看这二球眼角闪着点点亮光,心头涌上一股热流。
“大炮,真哭了啊?”
鼻大炮嘴硬如啄木鸟:“绝了,我大我妈死的时候我都没哭,一看有那么多好吃的我还高兴的很哩。”
我斜眼看着他不说话。
鼻大炮又说:“看我也没用,实话跟你说,离了你这一滩臭狗屎还不上粪了?”
“我日你妈哩我!”
话说回来,特别是出海以来的最近一段时间,鼻大炮对我有点蹬鼻子上脸,总是没大没小。
起初我很生气,后来一想,就释然了。
这就像小时后,我爷爷每次外出,我都跟他闹脾气,不是在他鞋窝里撒尿,就是给他的摩托车放气。
因为害怕失去。
我长出一口气说道:“好兄弟,去把大家都叫来,再带支笔过来,趁我现在还记得,我要把突起物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