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一阵憋闷,长出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
“大炮啊,咱们来这里之初,可是我跟瘦猴单独联系的,黎把头根本不知情,这怎么解释?”
“这个嘛?”
鼻大炮略一思索:“王小亮也有可能是韩国人。”
我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栽倒。
突然,鼻大炮瞪大眼睛,如临大敌般继续说道:“完了,完了,哥,事大了。”
这货已经走火入魔了,我也词穷了,无语了,彻彻底底崩溃了,干脆充耳不闻,以求一时清静。
不过,鼻大炮依旧不依不饶,像一只讨人厌的蚊子一样“嗡嗡”叫个不停,把他的自以为推向了高潮。
“本来我以为内部有汉奸,结果没想到,汉奸在司令部,敌人太狡猾了,我们被包围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小黎把头是林沧海推荐的,林沧海这个老狐狸估计也是韩国人。”
“哥,林沧海是咱爷爷一手调教出来的,那咱爷爷,妈呀,还有你和我,我们难道也是韩国人吗?”
没人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我都想杀人灭口了。
“郑东旭,我日你妈哩,你个瓜皮。”
终于到楼船了,我有种死里逃生,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觉比唐僧西天取经可难多了。
身上衣服都湿透了,似有千斤之重,贴在身上极其难受,于是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鼻大炮是个彻头彻尾的守财奴,生怕有人打宝藏的主意,于是自告奋勇在储物仓里打起了地铺。
夜很深了,不知为何,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袋就跟一个遥控器一样,不停地换着频道,胡思乱想。
“啊!”
突然,传来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声音在密闭的船舱里面格外响亮,跟打鼓一样。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咚咚咚”的响声,好像有人在敲击木质隔板,故意发出信号一样。
我也一直紧绷着神经,立刻就警觉起来,从枕头底下抽出双立人菜刀,一猫腰钻了出去。
“咚,咚,咚。”
出得门来,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声音是从储物仓传来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敢偷袭炮爷,老子让你们粉身碎骨。”
“大炮,别怂,坚持住,我来救你了。”
隔着几米远我就喊了起来,“哗啦”一声,我拉开了滑门,眼前一幕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储物仓除了鼻大炮,没有第二个人,这货佝偻着背,正贼眉鼠眼到处看,手里举着一只鞋。
他歪着脑袋看向了我。
“哥,这么晚了,你怎么……”
话没说完,就见他猛的用鞋底子拍了一下木板。
与此同时,大家听到动静,个个神色紧张,“哗啦呼啦”全来了。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
众人不明就里,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问了起来。
“吆喝,这是什么情况,来慰问炮爷吗?”
“慰问你大爷。”
我一巴掌呼了过去,问道:“大炮,你鬼哭狼嚎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