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问,大白天的我不寒而栗,轻轻将票子放在台阶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冥币一张一张,很有节奏的飞进了焚烧塔里面,瞬间被点燃,又在热气流的推动下不断飘动,最后化为灰烬。
晚上,我一个人继续翻看张玲的工作日记。
1988年,10月25日,阴。
我已下定决心,给老头子一年时间,如果他不把头把交椅交给我,那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最后,有八个字跨越两行,比其他的字大出一倍,而且明显笔力也更重,写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呲啦”一声,我快速往后翻页,但工作日记自这一天戛然而止,此后再无更新。
拿出手机,即刻拨通了鼻大炮的手机。
几十秒的等待之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你干什么呢,这么慢?”我没好气道。
鼻大炮喘着粗气说:“哥,什么事,赶紧说,忙着呢。”
肯定没干好事。
我问道:“张玲的工作日记就只有一本吗?”
“张玲?”
听我直呼其名,鼻大炮语气有些吃惊。
一直以来,我还是很敬重玲姐的,她一个女人牺牲了大好前程,承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苦涩。
所以,人前人后,我总是称她为玲姐,从来没有直呼其名。
“少他妈废话,我问你话呢,快回答我。”
鼻大炮“哦”了一声:“玲姐的博学不是白给的,你看那一箱子书籍啥的。”
我冲着电话喊道:“我问你还有没别的日记本?”
“我把箱子都给你了,这叫做交接,后来你没仔细检查你赖谁?”
狗日的,把皮球踢了回来,竟然还振振有词,我竟无力反驳。
“那一箱子书籍现在在哪?”
“烧了,你不在场吗?”
“鼻大炮,我他妈想杀了你。”
我这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电话那边竟然还在风花雪月。
隐隐我就听见了红姐的声音:“快点吧,一会儿没感觉了。”
紧接着鼻大炮的声音响了起来:“拉倒吧,潮起潮又落,我不行了。”
暗骂一声,我挂断了电话。
慢慢合上本子,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