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少年正将一粒粒的细小珍珠捡入盒中。
“嗯?用细珍珠作为钱币,你是东海岸的人?”
“是。”少年抬头站起,将木盒放在桌上,倾身见礼,对窥天鉴道,“拜见窥天鉴大人。小人的师兄漆雕我师因练功时受到惊吓走火入魔,听闻管斑医官善用针术治疗经脉异常,特来替师兄求治。”
“原来是漆雕大师的师弟,失敬,失敬。”窥天鉴放下罗盘,帮忙一同捡珍珠,少年见此,就一边继续捡珍珠,一边与窥天鉴说话。
“但是我来到管斑医官的官办医官时,却没在官办医馆里面看到管斑医官,就向两位学徒询问管斑医官何时回官办医馆,他们说,今日到傍晚才能在官办医馆等到管斑医官,于是我就在后院等管斑医官回到官办医馆。”
窥天鉴发觉这位少年说话时语速极快,不禁瞠目结舌,大呼道:“阁下真是口齿伶俐!”
“只是这些的名字朗朗上口啦!”少年得意地偷笑。
窥天鉴心想,这应该是朗朗伤口才对吧!
“可是表兄怎会突然夺命飞逃?”
“哦。”少年恍然大悟道,“原来方才夺命飞逃的人就是管斑医官,我刚刚打开钱盒查看钱数,管斑医官走来问我可是看病,然后就突然惨叫一声,把我的钱盒打翻了。”
“原来如此。”窥天鉴心中了然。
“是,我不知是何处冒犯了管斑医官?”少年一头雾水。
“事出有因,非是冒犯。”窥天鉴道。
“什么原因?”
只见窥天鉴停止了捡珍珠的动作,坐在石凳上,瞬间化身为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娓娓道来。
“那要说到表兄少年时,在医官作学徒,有天他的师尊出诊,他与师兄弟们一同代为接待病患,在空闲的时候吃了一些豆子,由于吞咽过急,令其中一颗卡在食道与咽喉中间,表兄顿时大惊失措,仰面朝天,不敢喘气。而他的师兄弟们心焦如焚,在众多病患面前,用尽了让他受罪的方法,也没把那颗为祸的豆子取出来。直到表兄面色青紫,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们的师尊终于回来,用隔物打物的内力将那颗豆子又打入了他的食道,表兄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不过从此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得形似豆子的物品,自然也不愿看见形似豆子的药材,所以开始主修针灸了。”
少年早已停下手上动作,听得入神,待窥天鉴说完,少年又笑道:“他们师兄弟间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那时当然。你和你的师兄想必也是一样。”窥天鉴也偷笑了一下。
“是呀。”少年坐下道,“小的时候,我不知为何,怎样都不愿和人说话,左邻右舍都认为我是白痴,父亲不肯传我技艺,还非要逼我说话。只有师兄,他从不逼我说话,还经常带我到主顾面前表演数钉子,因为这样,我又从众人眼中的白痴变为神童,父亲也开始愿意传我技艺。所以我一直很感激师兄。”
听闻此言,窥天鉴心想,曾听人说漆雕大师患有口吃的毛病,经他的师弟证实,果然不假。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少年特地放慢语速,清楚地说道:“我叫漆雕我父。”
听闻此名,窥天鉴不禁以手扶额,一时无语,心想这是什么占人便宜的名字?漆雕家的人竟有这等癖好!我真是不该多此一问!
“大人?”少年看了一眼盒内珍珠,盖上盒盖。
“呃……无事。”窥天鉴拿起罗盘道,“漆雕小兄弟,今日我与表兄都要出席相府举办的募贤大会,你若要见表兄,不如随我一起去吧。”
“好啊!多谢大人!”少年欣喜,又对窥天鉴行了一礼。
“不如说说你的师兄是如何受到惊吓的吧。”
“那天晚上,我们在一处寺庙投宿……”
于是,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并排走出,逐渐走远。
这时,医官内传出了对话声。
“唉~窥天鉴大人又在宣传师尊少年时的糗事了。”
“窥天鉴大人也是一番好心,害怕师尊再受刺激嘛~”
“有必要把师尊说得这么狼狈吗?”
“从师尊刚才逃命的样子来看,就算说得不狼狈,恐怕人家也不会相信吧。”
“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