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身体接触之际,格萨尔暗自将先前藏在手中的碎布塞入芒布杰尚囊的袖口。
芒布杰尚囊神色不变,仍是那般激动不已的模样。
禁卫们并未察觉其中异常,可此幕却落入先前已然潜伏于侧的房遗玉眼中。
芒布杰尚囊、格萨尔话着家常,并未将话题转向国事。
大概过了小半时辰,芒布杰尚囊以小解为由,离开些许工夫。
又过半个时辰,唐太宗赐予的探视时间已然结束。
父子二人情难自控,相拥一团,芒布杰尚囊于暗中以相同手段,将碎布塞入格萨尔的前襟。
格萨尔于禁卫的带领下走出别院,还未走出太极宫,便被房遗玉挡住了去路。
房遗玉拱手笑道:“你我二人虽各侍其主,彼此之间难成挚友,可遗玉素来敬仰重孝之人,今日兄长为见父亲,行为举止,令遗玉感动,遗玉请兄长喝酒。”
格萨尔的心中自是百般不情愿。
然而房遗玉却死活不放他走,后面更是怒道:“本将今日帮你大忙,然你却这般拒人千里,是何想法?莫非本将不配与你对饮?”
格萨尔闻言无奈,也只得应下。
途中‘恰巧’遇见李玄之,房遗玉唤上他,三人一同去了长安有名的天香楼。
于顶层要了个包房,三人吃喝起来。
房遗玉于格萨尔旁侧频频与之敬酒,以示对其重孝的赞赏。
格萨尔心虽无奈,但也只得笑脸应对。
酒过三巡,房遗玉给李玄之使了个眼色,耍上了尿遁之术。
房遗玉出了包房,径直向对门的包房走去。
唐太宗为其安排的礼部郎中早已恭候多时。
房遗玉将从格萨尔胸前顺来的碎布交予礼部郎中胡适,低声问道:“上面写的什么?”
碎布上布满了蝇蚁大小的字样,还是些吐蕃文字,房遗玉根本不认得。
胡适将碎布上下打量一番,神情肃然,低声回道:“芒布杰尚囊于碎布上写到,命松赞干布拒绝陛下要求,他说若将青海割让,无异于让大唐熟悉高原环境,这般做法将使吐蕃失去地势之优。”
“他让松赞干布改变国策,尽力与羊同、南诏、天竺结为盟友,发展内政,且不断派兵侵袭大唐边境,使我大唐西南永无宁日,使我大唐无法专心开拓丝路,日子久了,陛下为长远考虑,只会妥协,与之结盟。”
“最后还说大唐若出兵吐蕃,便让松赞干布采取空室清野的战法,将我军引至青藏腹地,使我军既无据点可攻,又无物资可抢,最后定当将我大唐拖垮,继而不战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