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珥轻车熟路地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她走了个神,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种功能性非常强的越野车也配了这么柔软坐垫。
坐着很舒服,长途的车程应该不会太难受。
聂凛上车,把对讲机放好,启动车子,等待队长组织出发。
她先问出疑惑:“你怎么没跟我说你这次也来。”
“上次你下班”聂凛没经过思考地说出半句后忽然顿了下,转了话锋:“本来没打算来,人不够临时让我补上的。”
苏芒珥静静坐好,抿了抿唇,“这样。”
下意识会以为他主动来的,果然不是啊。
这时候,对讲机传来救援队队长的组织声音,聂凛捞过来摁下按键,快速跟进:“六车收到。”
然后他们这辆车也启动,跟在队尾进入高速公路。
一排贴着统一标识的越野车行驶在高速路上帅气十足,引得其他车纷纷礼让,还有人降下窗子拍视频。
大家嫌无聊,那几个好来事的志愿队大哥大姐偶尔还会用对讲机传着唱歌,气氛热闹温馨。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抵达遂民县。
车里暖气太足,坐着的座椅又很舒服,苏芒珥路上捱不住烘出来的困意睡了一觉。
最后是对讲机里的声音把她叫醒的。
苏芒珥睁开还有些惺忪的眼,望了望周边已经转变的村景,懒洋洋道:“到了呀。”
“嗯。”聂凛放慢车速,跟着前面的车进村,“你倒睡得香。”
“昨晚上画图画的晚些。”她小声解释。
“这边你们一年来几次?”聂凛看着附近新旧不一的居民平方,问。
苏芒珥看着那些依旧破旧的房屋,说着:“助学金一年发放四次,一个季度来一次,冬天还有给孩子们的衣服,所以入冬就要提前来。”
“你每次都跟着?”
“偶尔忙会缺席,大部分时间都来。”苏芒珥看着窗外,声音柔缓:“这个村我每次都会跟,因为这个地方给我留下印象蛮深的。”
“去年冬天我第一次来,有一家住在坡上,小孩的母亲早逝,父亲出去打工了,年年回来的次数少得可怜,家里只有爷爷带着。
”
“爷爷的腿脚还不方便,就算是那样,他也亲自从坡上走下来,看见我们又来送助学金和衣服,说什么要给我们跪下。”她说到这儿,眼里混了许多感慨:“两个叔叔一块拦才给爷爷扶起来,当时大家都挺难受的,也很感动。”
聂凛静静地听着她说,“看见他们,是不是觉得你自己还挺好,没那么惨?”
“你怎么知道。”苏芒珥回头,有些惊讶。
“我就猜你会这么想,孩子们有大伙帮助,谁帮你?”他轻笑一声,“傻。”
她犹豫了一下,思忖道:“也不能那么说吧,毕竟我的生活条件确实比他们要好太多了。”
车子停进了学校里面,今天周末没有孩子上课。
苏芒珥下了车去找刘芷若,刘芷若和队长大姐这样的前辈,已经做这些事很多年了,算是志愿队里的上级,每次钱款和收据都是她们在拿着。
学校的负责老师已经等候多时,老师和队长大姐握握手,把他们都迎进一楼的办公室。
冬天屋子里也冷,看了一圈屋里也没有暖气或者取暖器械。
“这是这次资助的孩子的名单,您看一眼。”大姐跟老师说:“以前都是让孩子们到学校来领资助款,这次我们想去他家里看一看,您帮忙叫几个老师,给我们带个路。”
“哎好嘞。”老师笑着答应,然后给别的老师打电话。
苏芒珥跟着刘芷若去把别的车上给孩子们带来的衣服搬下来。
这些衣服都是志愿者自发捐上来的,每一件都经过筛选,七八成新以上的,保暖合适的才会被选上来。
衣服都用巨大的蛇皮袋装着,一数下来也足足有六七袋子。
里面一件件衣物,仿佛是那可触碰到的善良。
苏芒珥提起一袋,把它从后备箱里面往外扯,双手抱着蛇皮袋底部刚要抬起,眼前多出一只手,一手轻松地把袋子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