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大儿子云广识这次出门一直没有回来的云家,也暗搓搓盯了云程好几天。
好不容易叫云香赶在叶存山不在的空档给云程传了话,结果云程压根不理他们。
不仅不理,转头还传出来云程给了造纸的法子,叶旺祖已经试过,真的可以造纸,会从村里选人。
选来选去,全村忙碌,就他家跟三个流氓懒汉家连挖坑的活儿都没被分到。
这不是针对是什么?
李秋菊欺软怕硬,云仁义又是个窝里横,最后逼着云广进去找叶旺祖说道。
叶旺祖没有叶根的圆滑世故,一句话就把人怼了回去,“别想了,就是你一家人齐齐整整跪着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叫你家人参与造纸。”
云程对村里的热闹一无所知。
差不多到时辰,他就巴巴站在窗边,开了一条缝,往外看着大路上匆匆跑过的零星人影。
客栈是在书院附近,下学过来该是很方便的,可叶存山迟迟不见来。
外面叶虎敲门,叫云程去吃饭。
“族长点了个吊锅,咱们就在楼下吃。”
云程应了声,关了窗户出门。
他眼睛还不能完全适应黑夜,早点吃完也好。
吊锅是房梁上挂着粗麻绳,麻绳尾巴有个圈,上面挂着双头拉钩,一头挂圈里,一头吊着铁锅。
铁锅下面放着个深肚铁桶,里面点了炭火。
人围桌坐着,桌下腿脚能暖,桌上肚子能吃得滚圆。
这设计让云程稍稍惊奇了会儿,打量完又眼巴巴望外边。
叶根说:“别急,书院有时会留人罚抄的。”
当堂没背下来文章,上课不认真,就会被先生罚,写完了才能走。
云程觉得叶存山应当不是个坏学生,想着也不太自信,他不知道叶存山是个学霸还是个学渣,上课好不好动。
叶存山也正烦着。
下雨温度骤降,上课坐久了,身上热乎气儿越坐越散,拿笔的手能冻得麻木,大家就不由惦记起了他的羊毛手套。
起初,是杜知春试探他,“叶兄,你看,写字只需要右手,你左手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把那只手套借给我。”
后来,是后桌同窗打直球,“不可,按照交情来算,应当是给我戴戴。”
要这手套是买的,叶存山说给就给了。
他身体底子好,抗冻。
可这是云程给他织的,那他就不想给。
不仅不给,还继续秀了一波恩爱,趁着先生没注意,叫人看手套帽扣上的造型。
“知道这是什么吗?”
帽扣是云朵造型,上面绣了颜文字,瞧着俏皮可爱。
事情在这里,还是正常的。
就杜知春,今天被他激起了胜负欲,他把领口一扯,露出里面的一件兔毛背心,“知道这是什么吗?”
先生就在这时巡视回来的,他俩一起被罚打扫教室。
叶存山赶着去见云程,只想快点弄完。
杜知春这个大少爷这辈子没拿过扫把抹布,跟着添了好些乱。
打扫完出来时,叶存山脸都黑透了。
杜知春还笑话他,“下次见了你家夫郎,我非得给他好好说说你今天这猴急样。”
叶存山披上蓑衣摆手,“叫他知道你扫把都拿不稳!”
杜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