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那点情绪好了点,却又没完全好。
他嘴角勾着的笑很淡,眼里更是没什么笑意。
定安郡主只是来见礼就离开了,至于其余那些少年郎,在祝知折来时他们就想拔腿就走,只是找不到理由。
现下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跟在定安郡主身后,说着什么该去给女客们见见礼,就连蒋升阳都跑了。
于是这一片本来不算僻静的角落,就只剩下了仇夜雪和祝知折,以及已经默默神隐的藕荷。
仇夜雪拨弄了下从外头横生进来别有几分野趣的梨花枝,轻嗤了声。
祝知折望向他:“怎的了?”
仇夜雪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折了那支有点尖的树枝在手里把丨玩,语气淡淡:“没什么。”
他捻了下树枝尖端,想这东西应该能直接扎进祝知折身体里,一击毙命:“太子哥哥。”
祝知折微停。
他才察觉到……
“阿仇。”
祝知折心下愉悦的同时,也是起身,半跪在了仇夜雪腿边,靠着他的膝盖,轻声解释:“定安父亲与我父皇是拜把子的兄弟,她那声哥哥,只是把我当兄长而已。再说你也晓得,她和我兄长两情相悦。”
仇夜雪睨他,树枝的尖端抵在了祝知折的脖颈上,祝知折却不躲不避,反而勾起了个笑,甚至往前倾了倾。
那树枝够尖,直接扎破了他一点皮,血线便顺着流了下来。
仇夜雪却不为所动。
祝知折低声哄道:“我回头就与她说日后不要这么喊。”
他顿了顿,握住了树枝,将其挪到了不太致命的地方:“你要还觉得不解气,要不来几下?”
仇夜雪望着祝知折就要这样就着这根树枝撞上来,到底还是抽手,把树枝甩开:“神经病。”
其实他也没有怎么生气,祝知折解释时,他就没什么情绪了。
只是仇夜雪到底有点忍不住。
想看看祝知折会做到哪一步。
人都是希望自己会被偏爱的。
他也不例外。
哪怕祝知折有时候真令人费解,仇夜雪也不得不承认。
祝知折过于偏激的喜欢,让他很安心。
从小到大,有许多事仇夜雪都不得不权衡思索,力求最好,许多事都图个周全。从而会不断委屈自己。
可在祝知折这儿……
无论是脾气还是旁的什么,祝知折都会照单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