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诚扫了一眼天色,这是用得哪门子膳?他又看了郑玉衡一眼,就知道是因为他。
小皇帝的脸皮绷得紧紧的,手心握紧又松,半晌才道:“王妃身体可还好?”
孟慎道:“自从臣成亲以来,母妃的身体康健了不少,此刻也在皇伯母宫中等候。”
“让两位长辈等朕,实是朕不对。”孟诚终于缓和了语气,他也知道孟慎前来、就代表着母后的意思,纵然千般不愿,也不敢忤逆,便收拾好神情,吩咐道,“去慈宁宫。”
跟随御驾的华盖、龙辇,重新抬起,众人列在两侧,请孟诚上辇。他坐上去之后,看都没再看郑玉衡一眼,装得好似很不在意一般,只是说:“盈盈,你也来。”
孟摘月悄悄看了眼许祥,软软地应了一声,只是她胆子实在大,在跟许秉笔擦身而过时,还侧首悄声:“那坠子你带在身上吗?”
说得是她上回在马车里,扯下来放在他手里的扇坠子,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一把扇子。
许祥沉默低眉,不敢有任何回应。
直至三人离去,陈青航才让小内侍们止了手,此刻大概行了二三十杖。
杖责停了之后,郑玉衡才非常迟缓地感觉到爆发的痛意。他感觉到有人将他从刑凳上搀扶下来,他抬眼一看,是许秉笔。
许祥问:“可还好?”
郑玉衡摇了摇头,停了一下,又点了点头,说:“应当能走路。”
许祥于是松开手,然后便见小郑太医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他往旁边看了一眼,一个年轻小内侍忙来扶人。
许祥道:“回太医院?”
郑玉衡却没答应,先问:“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他也能看得出孟慎前来的目的。这个世子可是在成婚时就警告过他,是不可能为他出头的。
许祥只简单道:“宣都知没来。”
郑玉衡顿时了然,又撑着问:“今夜……我能回慈宁宫吗?”
许祥看了看他,第一次发觉这位小郑太医是真的不要命,他觉得匪夷所思:“今夜?”
郑玉衡道:“我能走路的,我没事。”
许祥沉吟不语,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停了半晌,默然而不解地看着他。
郑玉衡无力地拂掉他的手:“许秉笔……我没发热。”
许祥道:“那为什么说胡话。”
郑玉衡承蒙他相助多次,以为许秉笔一贯的凉薄冷淡,没想到他还能开这种玩笑。
他坚持道:“可是娘娘需要人照顾的。”
许祥道:“娘娘需要?”
面对他的质疑,郑玉衡几乎有些脸红,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对。”
许祥默了默,说:“今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