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妹子。”阿布接话:“我阿爸爱听。辣妹子吃辣不怕辣。”
“我不是晒黑的。”他又说:“我一直黑。”
“傣族是天生黑吗?”何禾又挠挠肚子:“我怎么看那些傣族女生都挺白的。”
她一下子把阿布问愣了,他停下手中编的象草呆呆地看着她。
“可能小时候就晒黑了。”阿布低头。
“哦——可能吧。”何禾笑了:“没事,你晒黑了好看。”
哦,她又嘴瓢了。
她有些尴尬。
而阿布只是看了她一眼。
他蹲累了,挪去一块干净地方坐下继续玩自己手中的象草。
小屁孩心事还挺多。
何禾心里嘟囔一句,她实在摸不准为什么阿布总是一会儿话多,一会儿话少。
不对,他大部分都是话少。
话多时,都是她追着问的,要么是和那些大人。
可能还是和她不熟吧。慢热型的。
一想到这里她还有些不高兴。
何禾看了一眼阿布低头满心心事的模样。
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心事!
她转头踢走一块石头,她暗自发誓,她今天绝对!绝对!绝对不会主动与阿布搭话了!
其他人都站在阴凉地里聊天,即使那边草多,她还是朝那里去了。
何禾不在这里待着了,阿布也用手掌撑着地面站起来。
他跟在何禾身后走,手中仍然不放下他的象草。
实在太无聊了,云姐和双双聊天用了方言,何禾听不懂,也和另外两个照顾棒棒和朱朱的象爸不熟,她掏出手机开始对姐妹们一顿数落阿布的话少。
在日本旅游的苏安妮忙里偷闲给她回了一句:【闭嘴就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何禾:【他话少的,王思年一条语音就是他一年的话】
王思年:【「语音」59秒。】
王思年的反应,何禾捧着手机笑。
阿布突然转到她面前。
他一直编着的那片象草,现在变成了一个绿色的鼓鼓囊囊的弯钩。
他还抽出一根细丝,捏在指尖让弯钩悬在空中。
“给。”阿布把象草往何禾面前递。
何禾眨巴眨巴眼睛:“什么?”
“月亮。”阿布说。
他把象草提的更高些,象草在何禾面前轻轻晃动。
月亮——
还是草编的月亮——
何禾接过阿布手中的象草月亮,她捏着它的那根提线像催眠怀表似的在眼前晃晃。
她又将它捏在指尖,倾斜一些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