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没由来地想起很多东西。
流动的蓝光,鲜嫩的葡萄;
葡萄剥掉那一层保护的软皮,把拇指按下去,就会陷进绵密的果肉里,被香甜的汁水浸没……
想着想着,成年男人的喉咙极其微妙地滚动一下。
他?刚想动作,偏偏身后又传来轻软的呵斥:“——祁越。”
如同一条链子,一下子收紧了。
暴戾的野狗只好乖乖收起掌爪,继续伏下身体装模作样,扮演无害。
“怎么肯陪乐乐下棋了?”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林秋葵一面系着纽扣,一面问:“不觉得下午失控丢人了?”
祁越傲慢地哼了一声:“反正他?们打不过我。”
非但打不过,稍微遇到一点危险,还得哭着求着他?保护。
祁小?狗由此?找回自信心,狂妄得不得了。
林秋葵把换下的衣服放到床边,祁越没有转头,反手把衣服抓过来,皱着眉头仔细嗅了嗅。
没有错,就是?袁南的味道。
一股凉凉淡淡的臭冰块味。
“林秋葵,你干嘛让他?靠这么近?”小?狗老大不高兴地质问:“他?是?不是?跟你说我坏话?”
他?连提起袁南的名?字都不愿意,话语里并没有确定的人名?。
林秋葵却能秒理解,一笔带过:“就说几句,没说你坏话。”
她换好裤子,看到祁越身上仍穿着血迹斑斑的脏衣服,顺便问:“不是?让你洗澡吗?”
她晚饭前就洗过澡,出门?前也交代他?洗澡。
“洗了。”祁越往后仰头,眼眸里倒映出她:“你自己没给衣服换。”
“那是?我的问题,可能忘了。”
祁越不喜欢花里胡哨的睡衣,更讨厌滑不溜秋的布料。
林秋葵从空间拿出一件圆领t恤,招呼他?换。
他?懒惰地抬起两条手臂:“帮我。”
故意问他?:“你今年几岁?”
他?想都不想就说:“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
“就不知道。”
纤细的指捏住衣服底摆,往上卷拉。
莹润的灯光下,衣摆所过之处,慢慢显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薄薄的皮肤下紧实排列着所有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