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来看你了。”
程意蹲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心里带着点期盼。
父亲严厉、母亲慈爱,以前每次挨父亲的打,都是母亲和哥哥拦着,半夜红着眼圈给他上药。
记忆里,她的手粗糙又温暖,现在他的手比她的还要糙,母亲也不是以前的模样了。
母亲对程意,并没太大的要求,不管是学习好还是跟着学打铁,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劝过父亲别那么固执。
或许也是因此,父亲和哥哥去世后,她也觉得内疚、无法接受才欺骗自己,把错误都推在程意身上。
程意很难受,但二十多年的母爱不是假的,所以他不会放弃。
程母只是看了看他,又露出神经质的笑,忽然想起来什么,“坏了,俩小子上学要迟到了,我得赶紧喊他们去。”
说完,便站起来在屋里团团转,却怎么也找不到应该在那里的门和两个儿子。
许言叹了口气,“最近就是这样,她的记忆好像倒退回了以前,但犯病的程度相应的也减轻了。”
之前的程母差不多只记得丈夫、大儿子去世的一幕,刺激的比较厉害,发病就喜欢对着程意又打又咬,像是对小儿子只剩下恨。
“我同意继续住院,谢谢你。”程意揉了揉眼角,他已经觉得这样挺好了。
他去签字交费,让季晚
晚留在了许言这边等着。
“许大哥,谢谢你,你肯定费了很多心思,我……”她有些说不下去了,欠许言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许言笑了笑,还是像以前那样温和,“没什么,我也是拿了工资办事而已,程阿姨是我的第一个病人,她如果能有比较大的好转,我也很有成就感。”
他顿了顿,声音小了些,“你确定就是他了吗?”
季晚晚点头。
“那季伯父那边……”
“你别跟他说,想好了我会自己说的。”声音有点虚,因为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好。
听到外面有声音,两人没再继续聊,没多久程意回来带她回家,一路上,季晚晚有心事,有些心不在焉。
程意看出来了,却没有问,想着怎么提出那件事才好。
结果,都没想到见面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程意在厨房做饭,季晚晚去超市买零食和水果,听到门铃响,程意以为是她忘了带钥匙或者懒的开门,手里拿着铲子就去了,结果门前却是位挺有气质的……阿姨?
沈荷看到程意比他更加惊讶,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尤其是明显不合身的粉嫩小围裙。
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门了,程意因为偷听过季晚晚的话,很快有了猜测。
“您……是不是晚晚的阿姨,她去买东西了,您先进来坐?”
沈荷微微皱眉,她只是准备说了话就走的,并没打算进屋,可又确实好奇程意跟季晚晚的关系。
她
当然知道丈夫从去年就想让季晚晚相亲,也曾劝过可根本劝不了,如果季晚晚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甚至都发展到了同居的地步。
嘶,沈荷也不知道要是让季唐之知道,会不会变成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