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简单吃了一碗面,又打包了两碗去敲祖父的房门,喊了两声也没人理。
她只当祖父是气狠了,仍不愿见她。
那厢沈一拂依旧未归,只得先留张字条,以防万一写了满文,压在入门处的玄关下。
小七到底还是谨慎的。
除了他们坐的那辆车,还另外安排了俩,一辆开路一辆尾随,就这么保驾护航的抵达中南银行。
祝枝兰是该银行的老主顾。人一进,就被众星捧月的往内堂带,但看七爷身畔跟着个清新秀气的小美人,也不敢怠慢,一还没坐下就送上热毛巾,殷勤的简直像是饭店服务。
云知怕太过招摇引人注意,祝枝兰就让那经理带他们去行长办公室。刚迈入,便见一个身着西服的中年人上前握手,转向云知时:“这位就是七爷的义妹林小姐吧?”
云知轻点头,回握,“何行长。”
“不必客气。”何行长邀他们坐下,“大致的情况七爷已经说过了,是这样,每一个保险箱我们银行也都会有一把备用钥匙。林小姐只要带上继承权的证明,即便钥匙丢了,一样可以取出寄存的物件。”
“继承权证明?”她问:“可我爸爸妈妈是意外身亡,还没来得及写遗嘱……”
“你父母的直系亲属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么?”何行长问。
“我祖父。”
“那需要你祖父一起来,或者他签署一份‘放弃继承权责任书’。”何行长说着,给他们面前的空杯斟了茶。
云知心道:看来今日把东西取走恐怕不成。
“证明可能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我能否先把保险箱续期了?”她问。
“这个……”何行长没立即回答,祝枝兰不动声色端起茶杯,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行长道:“这个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按照规定,最多也只能延期半年。”
半年也好。
云知连忙致谢。
很快职员递来表格,所幸她记性好,记得当日印鉴卡上的保险箱号数。
填过身份信息,又在办公室多坐了一会儿,很快职员进来汇报,在何行长耳旁说了两句。
何行长眉梢轻蹙,问云知:“林小姐不是说钥匙丢了么?”
“是啊。”
“半个小时前有人拿着钥匙和印鉴卡,已将该保险箱内储存之物取走了。”
云知心头一震,“什么?”
何行长又问了职工一次,随即道:“是你祖父,林瑜浦。”
轿车疾驰在回饭店的路上。
祝枝兰也觉得这事透着古怪,看妹妹额角透着冷汗,拿出绢帕给她拭去,说:“印鉴卡既然在你祖父手里,多半是你那父亲当初给的,你也别紧张,回苏州再问就是了。”
云知哪是紧张这个。
祖父怎么会随身带着钥匙和印鉴卡呢?
难不成他一开始来天津,就是奔着保险箱来的?
可他始终对保险箱一事分外抵触,早上还为此和她闹了脾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到底为什么会默不作声地将东西都取走了呢?
还是说……他一直在误导我?
那又是为什么呢?
一回到饭店,她就火急火燎奔到祖父房门口拍门。
好半晌没人回应,她心觉不对,立即唤来经理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