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祝枝兰看她好像真的不大舒服,便乖乖出去,临出门前道:“两道门的门闩都要上好,万一有人闯门记得揿铃……”
“知道。”
祝枝兰一走,她立即回内卧,飞快去掀阳台的玻璃门——也没人,但听到了一句声音:“风太大,关门。”
她偏过头,沈一拂竟立在左侧阳台上,手里居然还握着端着杯……这下她懂了,他是入住了隔壁的套房,刚是从那边跨过来的?
两侧阳台之间的间隔约莫一米远,硬攀也不是不行,可这毕竟也是六层高楼,零下的气候处处凝霜,要是一个不小心打滑了……
“你可别再从这里过来了!”她惊了。
沈一拂将手中的杯子往前一递,“拿着,进去。”
云知迈出,展臂接过,他怕她不听话,“我过去找你。”
她愣了一下,回到卧室内,手中的杯子里仍冒着热气,啜了一口,是一股辛辣的姜味。
就、就她泡澡这当口,他一言不发出去……是给她弄姜茶了?
她一边喝,一边踱到前门,拧开门把时他整好驻立着抬手,是要叩门的姿势。
生怕给祝枝兰看到,主动拽他进来,反锁好门,问他:“没撞见小七吧?”
沈一拂摇头。
她当他是气劲过了,等着他道歉,僵持了几秒,不料两人同时开腔——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为什么要裸着吹风?”
“……”果然还是他的问句杀伤力比较大。
她捧起姜茶,“……我先问的。”
他的瞳仁里仍有一些没熄灭的情绪,“自然是来找你。”
“那怎么就从我阳台进来了……”
“原本没想过去,只是看你那头玻璃门大开,以为出了什么事。”
所以不顾高楼攀爬的危险,从这头跃到那头,未曾想第一眼见到的,是少女半裸着身,在弟弟问她“他是否良配”时,愀然不乐地答“我不知道”。
她结结巴巴道:“那、那你也不能因为我穿的少,就、就……”
他面不改色道:“你先前的感冒没好全,不给你逼出寒气,是要落下病根的。”
云知望着眼前的男人,一身湛蓝色的毛衣搭着灰色衬衫,比起此刻的她来,倒还是衣冠楚楚的。可她脑海里瞬间浮出四个字:衣冠禽兽。
“嗬,合着沈教授您方才搁那儿揉捏半天,是给我驱寒来着?”她这话一出,自己先被“揉捏”二字羞红了脸,一想到前一幕那些旖旎的画面,她又捧起那个早已喝的一滴不剩的杯子,未等到答案,先打了个喷嚏,下一刻,忽地双脚离地,又给他抱了起来。
“哎你——”
这回是直往床上送,她一陷入柔软的床榻上,还没来得及起来,就给他扯过棉被裹了个严实,“你还没回答我,这么冷的天,衣衫不整的开门吹风,是嫌自己身体太健康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脱口而出:“那还不是为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