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笑笑听到“抢”字,面上终于挂不住了,“原来小少爷不仅是眼神不济,连听觉都失灵了呀。还是说,大上海的闺秀都看腻了,觉得小偷小摸更有意思……”
幼歆一听她损宁适,气得一撸袖子:“你攻击谁呢你?”
许音时也有些忍不了,“赖小姐,凭个折痕说偷东西,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吧。”
幼歆附议,“可不是,谁知道是不是看到折痕才说是你的?装腔作势的嘞说什么看包包,嚯,碰瓷也不兴这么拙劣的。”
云知被她们的战斗力惊呆了三秒钟,那厢赖小姐身旁的的跟班也不甘示弱道:“谁赖谁了?我亲眼瞧见,就上周一笑笑丢包包那天,你这个黑土妹妹也出现在教师楼那边了,她还抱着个箱子呢,我还没多想,现在看来,里边肯定就是装着笑笑的包。”
抱箱子……是宁适借她留声机片那次?
幼歆说:“我妹妹是傻瓜么,偷了包包还往学校带?“
“这款普拉达全上海也就一两个,她不得风头过了才能佯作是自己的么?”
“你……”幼歆酝酿着重新开炮,手心叫人一握,云知对她甜甜一笑,“三姐,她们是故意气我们呢。”
她走到赖笑笑跟前,问:“学姐是来问解释的,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吧?”
赖笑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又怎样……哎!你干嘛!”
话没说完,她被云知九牛二虎之力强行拽出教室,不等那俩跟班追来,云知附耳同她说了一句什么,赖笑笑立即抬手让人别跟来,随即由着让她拉到走廊另一头。
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了……这走向,什么情况?
只见她与赖笑笑说了几句话,手往前比划了两下,赖笑笑已然神色微变,有好事者想凑上前偷听,不料她们没两句就说完了。
回来的时候赖笑笑拿过包包,打开链子看了一眼,就在大家以为她是找到什么新证据时,赖笑笑道:“好像是我看错了,抱歉。”
众人震惊。
“赫赫威名”的赖大校花居然有向人道歉的一天?
重点是,她前一刻不还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没关系,一点小误会,说开就好。”云知大方一笑。
有人还是不解,“笑笑,你前头不还说这个折痕和你的那个一样么?”
赖笑笑道:“乍一看是像,但我又仔细辨了辨,她这个上面的珍珠是假的,是仿品。”
围观的学生们齐齐“啊”了一声。
云知不以为意,“所以我才说要退的嘛。”
赖笑笑说:“我们这里不像巴黎、米兰那样有专门的门店,都是托人订的货,我之前买的那个也是去了霞东的那家鉴品店看过,现在无良商家那么多,没有鉴定书,谁敢下手啊。”
她一通解释后将包往云知怀里一塞,“回头请你吃饭‘赔罪’。”
云知当然说不必,待看客们都散了,幼歆先一步拉她出去,问:“老实说,你同赖校霸说什么了,我在学校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她对人这么友善。”
宁适他们好奇步上前来,云知瞄了一下表,“诸位挺身相助,一会儿下课,要不要一起去吃冰?”
沪澄校门口的食杂铺就一家,课间不少学生蹿出去买点零食,他们买过冰棒后就坐在操场边的栏杆上,边吃边听云知说。
幼歆听到第一句已经惊了,“你既然能说得出购买商铺、采办售员的名字还有货号,那赖笑笑干嘛还要说你那个是假的。”
云知被冰的咂咂舌,“总要给个台阶下嘛。”
她昨夜急着退货,一早电话问过小七他的购买渠道,赖笑笑自己就是懂行的名媛,一听她口径便意识到是自己恐怕有所误会。只是她惯是好面子的,哪肯立时承认?
云知索性不揪着这不放,和和气气说:“请你出来不是要吵架的,只是有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建议?”
“你的包是在学校里丢的,如果想揪出偷包贼,一会儿回去说我的包是仿冒品就好了。”
赖笑笑很意外:“为什么?”
云知说:“我也是买了之后才晓得的,这种罕见的舶来品牌,和金银珠宝不同,识货的才能开价啊。拿走包包的人但凡要出手,还是需要陪着买家去鉴定一下吧?你只需将鉴定的范围说小了,再花点钱,与店里的老板说,近期要是有人带包包去鉴定或倒卖知会你一声,应该不离十了。”
实则全上海都未必有几个当季同款普拉达,这法子仔细一想,确实可行。
赖笑笑对云知已没有了初时的敌意,这会儿再看过去,这小妹妹除了黑了点,眉目倒还蛮清秀,“你为什么帮我?”
幼歆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对啊,人家摆明是来为难你的,你贴上去陪笑,丢人。”
许音时:“她是学姐,又是副校长的女儿,你瞧她一说话就那么多人信,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