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摇头。
“那你想得到是谁送来的么?”
她又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已经背叛了傅小爷的一二三四号男生如愿以偿拿到了宁少递上前的邀请函,“听闻周先生要来上海开讲坛,没想到是在宁府……宁少,到时候我们真的可以和他近距离说话么?”
宁适耸了耸肩,“看你们表现咯。”
三号同学立即表忠心:“今后傅少那儿有任何举动,我等定第一时间‘上奏’。”
第二战术玩了几天,傅闻几次跑到三班门前,看云知该看书看书,该谈天谈天,浑然不受影响的模样,不由大失所望。
莫非是这些小打小闹太不得劲了?
于是,他专程在放学后联系了外校混子把人堵在巷子里,自己藏在暗处等着看好戏。
云知手里握着一瓶刚开罐的盐汽水,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倆加起来都不到三十的少年,问:“是傅闻让你们来这儿的么?”
其中一个少年眼神一横,“老子不认识什么姓傅的,今天心情好,想找女学生陪着去喝一杯,你就说去还是……”
云知飘飘然接了上头的话:“你们知道傅闻在追求我么?”
两个少年一呆,躲在暗处的傅闻也傻眼了,但听她信口胡诌道:“最近他们很兴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你们要是硬拉我走,十之会被痛揍一顿,保不准他现在就藏在……”
傅闻按讷不住从墙旮旯里跳出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云知指尖朝外一比,“角落,看到没?还不快跑?”
两小伙儿见傅小爷气势汹汹地冲来,吓得拔腿就遛,傅闻顾不上暴露自己,拦臂把她截下,气的好半晌才开腔道:“小爷还是真的小瞧你了,骗人成性不止,连这么不知廉耻的话也说得出口……”
云知一眨不眨盯着他:“我说错了么?”
傅小爷好似被她长长的睫毛蛰着了,话都不利索了,“就你、你这样的,哈,你告诉我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追求你了?”
云知吸了两口汽水,“开学这么多天,不管我走到哪儿都能‘偶遇’傅少,不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么?我在图书馆借不到的书,你都专程让人给我送来……”
“放屁!”傅小爷大爆粗口,“小爷只让他们借,没让他们送!”
“那你说说看,那些书本怎么都到我的桌面上了?”
傅闻叫她说糊涂了,“到你桌上了?不、不可能!”
云知“咦”了一声,“你还蒙在鼓里呢?这我就明白了,原来傅小爷心里头的算盘没藏好,倒让你那些朋友拨弄了去。”
“我心里什么算盘?”
云知嘴里衔着汽水的麦管子,笑吟吟望着他,偏不急着接茬。
傅闻急得嗓子都破了音,“你将话说清楚些!”
看他不自觉把拦路的手都放下了,云知方才溜开眼珠子,意有所指道:“都说少年人最爱逞强,往往言不由衷……要是真的厌恶一个人,莫不是多看一眼都嫌烦么?傅少本意如何,不如先扪心自问,想清楚了,今后就不要行此等幼稚之举了,否则频频叫人误会,风里言,风里语,岂不是有嘴也辩不清了?”
话毕,她不疾不徐从他身侧擦肩而过,留傅小爷一人定在原地,半天没回过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