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听到纪平仓的夫人是左翼军的后代,觉得有些奇怪。
“纪家军在西州损失惨重,他夫人这一脉在西州平乱时是逃兵,他怎么会娶她呢?”
虽说纪家军伤亡严重与桑家左翼军无关,但桑家左翼军也确确实实导致西州平乱没有完全成功,若是寻常人不在意这事倒也说得过去,纪家这样的身份怎么会毫不在意。
陆生年摇头,“这是他们夫妻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换做任何人都会疑惑不解。
防风不理解,“这桑家左翼军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还能嫁入纪家嫁给纪平仓,不应该小心谨慎,还敢收贿赂……”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陆生年:“只有她自己清楚。”
陆生年又道:“这与刘家合作偷田分成收贿一事,已经有二十多年近三十年的时间了,这些年里中州来来去去的官员不在少数,若真一笔笔查清,只怕如今朝中有三成以上的官员都不干净。”
这些年不断有官员调离中州,不断有官员调入中州,乱七八糟地调任,官员四处分布,有的升迁,有的平调,还有来镀金返回京州的,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关系网。
陆生年说:“我所知道的,能够追溯到的,只有杜海亭,至于杜海亭之上的人是谁,与刘家合作偷田然后将事情一步步发展到今天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
偷田这事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陆生年在中州一共也就待了八年的时间,已经牵扯出前任尚书房秋景了,再往上追根溯源,防风真的不知道要牵扯出谁来。
这么下去,胜国还能剩下几个官员?
陆生年问防风,“大人,我提供的这些情报,可有价值?可够饶我不死?”
“够了。”防风心说,这岂止是够了,简直是够够的了。
防风十分头疼,一个中州受贿案,牵扯出了这么多人。
北州纪家,东州薛家,京城房家,京州杜家,还有一个可能牵扯其中的户部尚书孔笑言,如今又牵扯出罪臣桑家左翼军后代。
现在他真的觉得这个调任制度就是在养蛊,根本不知道养出了一堆什么东西。
无论是动哪一个家族,都得朝野动荡,何况是这么多家族一起动!
防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走出审讯厅,看着外头即将落山的太阳,防风的头有些晕。
他回身警告张中谕和他的夫人,“回去把你们的嘴都闭紧了,泄露一个字,我都保不住你们的命。”
两人疯狂点头。
“大人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惠明荞也忙说:“我也会守口如瓶。”
防风和刑讯官往回走,回客栈去见霜风他们。
之前他担心这些人不开口,什么都问不出来,这下问出来太多东西,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怎么和他们开口了。
刑狱到官驿不过两里路,他少说叹气五百次,走两步叹一口气。
信息爆炸,刑讯官都不知道说什么,此时不说才是最正确的。
面对如此大量的信息,防风的思维已经彻底混乱,不知道从哪说起。
疾风在门口遇到他,与他打招呼,他直接掠过了疾风。
疾风:“?”
听他叹气,疾风以为他没收获。
上去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知道防风很希望自己能够做出一番成绩,得到重用。
手刚搭在防风的肩膀上,就被他一个过肩摔在了地上,直接锁喉,差点没把他掐死。
看清了眼前的人,防风脱口而出:“你有病吧!”,,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