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百通,凌逍当即遁光降落。
他没有陨铁重甲,但可以用别的方式增加战斗时面临的压力。
他收起拳套,收起玉绣刀,收起疾羚靴,收起鲛绡法衣,甚至唤回了冥狐。
活动了一下身体,凌逍大喝一声,徒步冲向一只妖兽。
不施展惊蛰步,也不借助天魔解体战法,甚至不动用金身舍利带来的增幅,凌逍仿佛一个全无战技的野蛮人,径直撞向一只刚跑下山的妖兽。
既然自己找不到可以提升的了,那就,从头再来一遍!
他不再以巨力欺负妖兽,而是在不断的游斗之中,像普通的锻体修士那样,寻找妖兽的破绽,再一击以毙之。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逍硬生生撕碎了一只妖兽后,伫立原地,沉思不语。
须臾,他抬起手,召出一柄飞剑。
这把剑,是他刚才随手捡的,只是中品法器,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猎妖不成反被猎了。
他祭起剑光,势如破竹般斩向下一只妖兽!
他素来以体术、符术对敌,空有一身精纯的法力,却仅仅用来绘制和施展符箓,走的是与正常修士截然不同的道路。
对于正常的御器斗法,凌逍的经验其实非常匮乏。
此刻动起手来,他顿时感压力倍增,中品法剑威力普通,斩在那些二阶妖兽身上,跟挠痒
痒没多大区别,反而是妖兽携怒反扑,让他好一阵手忙脚乱,下意识想借助惊蛰步躲闪,又硬生生止住了。
然而凌逍脸上,却并无任何慌乱之色,反而露出了难得的兴奋。
战斗,开始变得有趣了。
……
两个小时后。
凌逍法力耗尽,便拉开了距离,随便在旷野中找了个草丛恢复法力。
一边运转功法调息,他一边总结刚才战斗的得失,也愈发为最初自己狂妄的想法而感到脸红。
许久,他方收敛思绪,沉静心神。
法力充盈之后,凌逍起身,重新投入战斗。
他忘我地沉浸于法力的挥洒之中,直到法力又一次耗尽,才坐下来一边恢复,一边总结。
如此,反复。
直到附近再无妖兽肆虐,他才停住了动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重复清明。
环顾四周。
山脚下,早已是尸横遍野,大部分是妖兽的,也有小部分属于修士,这场妖兽肆虐的浩劫,至此结束了。
过了多久,连凌逍也记不清。
他看向山林深处,那道擎天血柱依旧,而且比之前更为鲜红,透着阴厉的黑色,狰狞地贯穿于天地间。
毫无动静传来。
进入山林的三大金丹,以及那些利欲熏心的修士们,竟没有一个人从大山中走出,把真相告诉外面的人。
有人猜测,或许是秘境出世,那些人均闯入秘境去了。
也有人怀疑,那些进入山林之人,皆命丧其中。
无论怎样,依旧有人冒险进入,
依旧有人踌躇退走。
周围的人们,频频向凌逍投来惊奇的目光。
凌逍明明是筑基后期强者,却用中阶法器与妖兽搏斗,平白给自己增加了很大的难度,场面自然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