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十肚子咕咕的响,想提醒姑姑,又有些害怕,只好跟着一起出主意:“如果您吃的剑没问题,数量也够了,那会不会是后半句理解错了?”
宁十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孟当即就愣住了:“后半句?”
宁十像模像样地胡说八道:“对啊,驾鹤成仙人,姑姑想想,剑吃够了,您是不是还需要一只鹤啊,没鹤怎么飞升?”
孟脑壳儿有些呆滞:“故事里的仙鹤不都是自己从天上飞下来的吗?需要我们亲手去找?”
宁十使劲摇头:“故事里的牛郎还能娶天上的织女呢,这您能相信吗,故事里都是骗人的,骗小孩子的,这话可是您告诉我的。”
孟将信将疑的说:“那……找只鹤试试?”
宁十重重地点头:“试试。”
下一刻。
晨钟暮鼓楼上,孟又消失了。
只留下宁十在风中尴尬的发呆:“姑姑,我话还没说完呢,试试……可以,麻烦先给我整点吃的啊,快要饿死了。就算你自己没心情整,把我放下去好不好,这鼓楼十几米高,我又不会飞檐走壁。”
“这夜要难熬了。”
“这楼顶。”
“真冷。”
宁十迎着晚风,差点哭出来,不是伤感的哭,是饿哭了!
一整夜的辗转反侧,字面上的辗转反侧。
整宿无眠。
孟回到洛阳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正好赶上春风烂漫,桃花纷飞,满眼的花瓣,满鼻子的花香。近处是雨阁的废墟,远处是鱼肚白映衬下的盛唐洛城,街边人烟稀少,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子沧桑跟沉寂。此情此景下的孟,尤其显得蹒跚颓废,平日里一尘不染的白衣竟然破了好几道口子,头发上甚至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毛。
宁十顶着一双熊猫眼,整个人都不好了,耷拉着脸,丧到不行。
孟面容憔悴,嗓音沙哑:“干嘛不睡?”
宁十嗓子也有点哑:“睡不着。”
孟目光呆滞:“为啥?”
宁十指着肚子:“饿得发慌。”
“哦。”
对话戛然而止。
孟自己把话给聊死了,以前可都是宁十来结尾的。
鼓楼上弥漫起一股子臭味,宁十寻了一圈,最后找到孟身上:“姑姑,这一晚上你去哪儿了,身上真臭。”
孟举起衣袖闻了闻:“抓鹤去了,鹤窝儿里滚了一宿。”
宁十没想到自己姑姑还真听了自己的话:“哪儿有鹤啊?”
孟伸出四根手指:“天一观,梅峰顶,万鹤山,暖水湖,唐国养鹤最多的地方,我都去了。”
宁十:“结果呢?”
孟一脸的苦笑:“没有一只鹤愿意让我骑,打死都不愿意让我骑。”
孟没说细节。
但宁十能想象的到,就凭这一身的臭味儿就能想象到,一夜的时间,他姑姑肯定抓了数不清的鹤。天一观的丹顶鹤几乎被孟吓坏了,万鹤山更是被折腾的鸡飞狗跳,孟以前只是寻剑,谁能想到,她还有心思寻鹤,她是小孩子吗?
可再小孩子,孟总算是得出了一个结论:“驾鹤成仙人,跟这鹤,似乎也没啥子关系,起码这凡间的鹤是没能力驮着自己飞升的,成精的鹤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