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能求娶到妻子,也是因为帮着妻子追了一程小贼,这才换了俏娘子心动呢。
轮到自己闺女,竟是男女倒转,成了美救英雄。
孔娘子推搡他一下,“没正经。这事儿重点在这儿?哎咱们给三娘相看多长时间了,好容易要和刘家说定了,怎么突然横出这么一茬子。”
虽徐娘子描补一番,可她依旧膈应对方是个鳏夫,年纪轻轻的,死了三任媳妇,莫不是生得时辰不对?
孔父呵呵笑了,“我看这样也好。三娘手脚勤快,面相也随了你,不止一家上门说亲才正常。你也不用愁,要我说,和花家还是和刘家,是得问过三娘的心思。”
“毕竟日子是她自己过。咱们做爹娘给选了,将来好不好的,还得遭难受。让她自己选,那是她自己的路。
就跟大丫似的,人一心就想嫁个猎户,这些年回来,什么时候不是笑意洋洋的。”
想起大闺女,孔母也认同让闺女自己选的做法。
不过孩子是孩子,大人是大人,总得把利弊说明白了。
“私心里,我还是看中刘家。和我妹妹一个村里的人家,做姨姨的总不会害三娘。这花家门里是个什么光景,我哪儿看得清楚。”
有些人家,诸如这巷子前的丁家,那倒是个二进门的大宅院,外人瞧着阔气,其实里边的人都吃糠饭呢。
孔母翻了个身:“明儿我去问问这花家的底细。若是有个不好的,咱也不稀罕那十八两的聘礼”
睡眼惺忪的孔父猛地睁眼,“多少?多少的聘礼?”
孔母结巴道:“十十八两。”
难道方才她没说给丈夫听?
孔父:“别的不说,这花家是大方人呢。十八两,可真敢给。”
当初小姨子给刘家做媒,张口六两六。
那语气就跟一百两的架势似的。
“说实在话,徐媒婆一说聘礼的时候,我也吓一跳。”
孔母捂着跳动的心口。
这些年攒家攒业,她手里满打满算才十六两。
“说是花家是西城的肉铺呢。就一家肉铺,估计挣得多。”
孔父重新睡下了。
“十八两是挺多的,我就是惊了一下。这是镇上娶媳妇顶天的数了。没成想咱家也能有这荣光。”
他呵呵一阵,胳膊肘杵身后的媳妇,“十八两了,你不心动?”
孔母掐丈夫腰背,没摸到多少松肉,又心疼了,“再心动也不能瞎应承,我得给三娘打听仔细了。这花七郎要不好,再给十八两,我也不能送三娘去。”
她要是眼窝里只有钱,当年就不会相中孔家了。
要知道那时候上门娶她的人家不是没有比孔家富裕的。
屋中夫妻低语。
渐渐又嘀咕起年轻时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