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缓步上前,摸他耳朵的手滑到眼帘:“陆尽燃,你不喜欢听我说这些?为什么?”
他一言不发。
盛檀走得更近,他长腿无处可退,压在楼梯扶手上,她审他:“公开说喜欢姐姐?你一共有几个姐姐?干嘛拒绝这么好的沈秋?”
陆尽燃颈上拉出绷直的线条:“一个,只有一个姐姐,一个沈秋。”
盛檀扬眉,循序逼问:“那是哪种喜欢?”
他微颤睫毛间有难忍的潮气,经验空白的单纯少年避无可避,被她步步激到底线似的,无措地偏开头,哑声说:“我不知道,以前一直是纯粹弟弟的喜欢,现在发现我……好像被苏白混淆了。”
盛檀心口的痒被他一句话倏然放大。
他有如犯了罪,手攥着栏杆,指节青白凸起:“姐姐,怎么办,我被苏白影响了,我分不清对你是什么感情,你是要帮我看清楚,还是厌恶我,跟我划清界限?”
盛檀的成就感涨满胸口。
她撩拨的生涩小狗总算开了一点窍。
攻势和关系都可以继续升级。
盛檀有意不说话,让他委屈急切得唇角发抖,她又把烟衔回自己唇间,浓红压上雪白,无形中诱他上钩。
陆尽燃咽喉滑动,在淡淡烟雾里看她,得不到她回答,被折磨得低低喘着,他艰涩说:“怎么抽烟了。”
他眼里倒悬着翻滚的星河,又语无伦次般问:“你一个多小时前说的谎,又是什么。”
盛檀欣赏着小狗情窍初开的慌张委屈,专门跳过前面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慢慢答:“抽烟是为了教你。”
“至于那个谎,你有什么资格问,”她笑,“你不是也没跟人接吻吗?我们可都罚了酒,平等地不被追究。”
那些当众喝下的酒,融成若有若无的醉意,就在咫尺之间的唇上气息上盘旋,勾着对方一触即燃的脆弱神经。
铁门关紧了,外面有剧组的人嘻嘻哈哈经过,还在叫:“盛导和燃燃去哪了!”
门里光线昏昧,浮尘悬在半空,被两个人无声无息搅乱碾热。
盛檀打开烟盒,又抽出一支烟,放进陆尽燃唇间,打火机抬高,想给他点燃。
陆尽燃忽然扣住她的手腕,让打火机熄灭远离,他像青涩慌张的困兽,全凭少年莽撞本能,把她拉近。
盛檀踉跄一下,后颈被他手掌扶住。
她下意识抬头看他。
陆尽燃湿红唇间含着那支烟,侧头朝她压下。
她心跳一滞,陡然间掀起浪潮,滚滚冲击耳膜。
而他停在一掌之外,用自己干净的烟头,触上她唇间咬着的那颗猩红火光。
烟和烟紧密贴合,碾压,辗转,直到他的也燃烧亮起,雾气纠缠。
这当然不是接吻。
可盛檀心率失衡,乱得耳中嗡鸣。
陆尽燃闷声咳嗽,唇红齿白陷在烟雾里,脸上满是还不懂得真正情欲的天然蛊惑,他单纯的,眸光潋滟的问她:“这样,算问你的资格吗。”
盛檀说:“算。”
她注视他。
“你在水池边最后问我的问题,我说了谎。”
“真相是——”
她收起对从前那个孤伶少年的怜惜,用一个答案把他拽进深渊。
“跟你分开的那一整天,我一直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