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江惟,语气轻的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江学长,你不记得我了?”
听到这个名字,江惟的表情终于有了略微的变化,瞳孔微微睁大。
他存封已久的记忆忽然被拨开了一丝缝隙,从中不自主地涌现出许久之前的画面。
三年前,他从事新生班助活动的某一天。
太阳尤其毒辣,一个上午几十位新生接连中暑,江惟被朋友喊去后勤处帮忙照看病员。
期间,一位软工新生的情况最为严重,在场几个班助的注意力几乎都被吸引了去。江惟最先发现将人送过来的另一个学生也浑身浸汗,脸上同样没什么血色。
江惟叫住了他,将冲好的葡萄糖水递了过去,“辛苦了同学,你也在这儿休息一下。”
男生看了江惟一眼,接过杯子,哑声道:“谢谢学长。”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低头盯着手里的水杯,抿了一口。直到江惟过来找他登记名字,才又抬起头来。
“软工2601班,学号2026117401,阮辛臣。”
江惟在登记表上写下他的班级和学号,确认道:“是日月星辰的星辰吗?”
男生回答:“辛劳的辛,君臣的臣。”
闻言江惟抬起目光,却恰好对上一双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正安静地看着他。
恰如此时。
江惟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怔愣,慢慢转变为了惊喜,“原来是你,好久不见!”
见他终于想起自己,阮辛臣的嘴角才有了一点浅淡的弧度。
猫包里的暹罗开始不老实,阮辛臣瞥了眼,道:“一会儿方便一起吃个午饭吗?我请客。”
“可以啊。”
江惟爽快答应,恰好秦宇深出门,他一个人还没想好怎么安排,“不过请客还是我来吧,你应该还在读大四?”
“这次是找猫的报酬。”
阮辛臣顿了下,“下次吧。”
江惟想了想,“也行吧。”
他将手里的最后一根猫条给了小鱼干,后者叼着猫条,心满意足地离去。
江惟陪同阮辛臣上楼放猫,路上随口问道:“这暹罗叫什么名字?”
阮辛臣:“阮饭。”
江惟觉得好笑:“怎么叫这个名字?”
“只会吃饭。”
阮辛臣淡淡地回答:“和到处乱跑。”
猫包里的阮饭可能感觉自己被骂了,左挠右抓,不满地叫唤了两声。
早上阮辛臣出门时刚开了一条门缝,阮饭就趁机蹿了出去,他花了快两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找见,最后接到了江惟打来的电话。
阮辛臣本想克扣它未来三天的零食罐头,但在电话里听见江惟声音的那一刻,临时改变了注意,决定只克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