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鹤脚步挪动两下,转头看那些几乎没动过的牛奶点心,鼻腔一个气声,目光又回到她脸上,“怎么都没吃?”
言微拿外套的两手垂落到大肚子下,“我不饿。”
他转了回来,目光疏淡,“九年义务教育就是这么教你浪费的?”
她轻手把西服外套放在沙发扶手上,“孕妇偶尔浪费一次也没关系。”
秦怀鹤倏忽伸出手,一把将她下巴捏在指间,抬起来迫使她直面着自己。
她的脸蛋细腻光洁,干净的野生眉下,一汪凉泉疏疏淡淡,泉下那颗楚楚动人的泪痣不见了,少了一抹生动,让她凭白多了点冷然的气质。
他贴近了些,低眉俯视她,另一只手动作着,隔着衣服感受她的柔软,捏在下巴上的大拇指指腹往上,碾过她的嘴唇。
下巴那点细嫩的皮肤被他按得微微发红,像缺了墨的红指印。
“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还考上a大的就是不一样,伶牙俐齿啊。”
“还可以……”
才一张口,就被他封了唇。
他狠狠在她唇瓣厮磨,撬开她的齿关,舌尖卷进去,一通搅弄。
言微最后一口气息被掠夺殆尽,齿缝溢出一声呜咽,双臂抵着他胸口试图推开他,却反被他拦腰放倒在冰凉的真皮沙发上。
他眼底带着狠戾,欺身压了上去,被言微曲着双膝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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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颊浮着一层红晕,眼里冒出了水光,卷翘的睫毛粘了些许潮气,微微肿胀的嘴角颤抖着,“秦怀鹤,我怀着宝宝。”
两人视线无声纠缠,粗重的喘息在暗潮涌动中慢慢平息。
秦怀鹤松开了她,沉进墨色沙发里,仰着脑袋朝天花板呵了一口气,“他来的真不是时候。”
埋藏在心底的念头仿佛被证实了,言微心口一个钝痛,慢慢起身,板正身子端坐在沙发,暗暗咬她嘴里的软肉,指甲深深扎进掌心里。
停歇了好一会儿,她转头,红着眼圈一瞬不瞬盯紧了他,“你想让她什么时候来?”
他偏过头,双睫一掀又一垂,却是答非所问:“这个时候,影响我们亲热。”
言微抬起头来,白炽灯晃眼,压制不住的泪聚齐在眼尾,从她外眼角轻轻滑落。
或许她问错了,不是什么时候该来,而是该不该来。
秦怀鹤真的不爱这个孩子。
她视若珍宝的,他说不该来。
这一刻,她生出了一种感觉,她和秦怀鹤从开始到这一刻的纠葛,都是一场浮生梦。
秦怀鹤又看了她一眼,伸出手试图拉她。
言微快速一缩,他扑了个空。
他喉间溢出一声笑来,声音放软,“难道不是?做什么都怕伤着他,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尽兴?”
言微木着一张脸,像丢了魂魄,讷讷问:“秦怀鹤,我该来吗?”
不用回答,她已经不需要答案。
秦怀鹤朝她挪了过去,伸出臂膀揽上她肩侧,“你当然要来。”
他看着她肚子,慢悠悠说:“你看你,像不像只笨熊,我想让你给我穿袜子,你都蹲不下去。”
话音刚落,怀里的人突然挣开他,眨眼之间,她就已经单膝跪在他脚边,低垂着眼睫对他的皮鞋伸出手,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蹲得下。”
秦怀鹤面色一沉,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起来。
她想挣开,奈何力量悬殊,手腕被扯得生疼。
“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