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直的后背驼了下来,尽显落寞失意,早已没有了属于他的意气风发,
许星言的身影笼罩在女孩之上,仔细地望着江年,眼里满是疼惜。
怎么憔悴成这个样了?
病床上的江年,不再是平时朝气有活力的太阳花样子,反而一脸病气,面色如纸。
往下,嘴唇苍白,更有因为干燥,裂出来白色的唇部角质层。
许星言伸手抚上江年的额头,轻柔细腻地理了理她的碎发,而后,又抚了抚她的脸颊,珍惜但又夹着失物找回的幸运。
江小年,你让我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才能让你不受这些伤害?
该怎么办,才能让你继续笑得开怀灿烂?
该怎么留住,你所认为的,世界里的小美好?
江年仍旧平稳地躺着,沉在睡梦中,毫不知道许星言内心烦郁的自白。
可后半夜,果真如医生所说的情况一样,江年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惊醒一阵,发现许星言还在时,又会松口气,放心的睡下。
不仅如此反复,还伴有强烈的梦呓,很明显是做了噩梦,仍在说一些抗拒之类的话。
显然,她还没从刚才的那场风暴中走出来。
江年额头发着冷汗,大小不一的汗珠成群结队地布在上面,她不安极了,来回左右地晃动颤抖,手指用力地蜷缩在一起,床单被抓的起来层层褶皱。
“不怕,不怕。”
许星言像是哄小孩,侧身坐到床头,臂弯环住江年,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安抚着她。
拍拍她的背,以示他还在。
摸摸她的发顶,以示很安全。
江年的梦呓持续了很久,其间并不是接连不断,而是一会儿一阵,许星言就着这个姿势,在病床上了坐了大半夜,陪着他的小朋友。
那晚,江年在可怕的梦魇里困了多久,许星言就陪了多久。用他为数不多的不理智,努力地把她,带出那个大雾弥漫,覆雪,迷失方向的阴暗森林。
快凌晨时,白昼交替,出现第一抹光亮。
许星言看了眼窗外,天空翻出白鱼肚,日出的暖黄也相继出现,他把怀里的江年放平在病床上,又坐到了椅子上,没有松开她的手。
几秒后,房内出现一声低低的呢喃:
“江小年,我睡醒后,你也要醒过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完,许星言握着他的全世界,合上眼皮,睡过去。
太阳总会在第二天照常升起,而他相信,那么热爱生活的小朋友,也会一如往常,绚烂向阳。
正月十六,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