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县中医院,不过此刻何琼的尸体已经送到了太平间。
再看到她丈夫的时候他的神情憔悴了许多。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信封,那信封上果然有几个字:潘志强同学亲启。
“您节哀!”我也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安慰他。
他看着我:“之前你们到底都谈了些什么?”
我抿了抿嘴:“也没有谈什么,就是问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我没有说实话,此刻我多少是有些心虚的,我在想如果我不去看她,没有和她有什么接触那么她还会不会死?可惜没有如果。
他看着我手上的信:“介意当着我的面打开来看看吗?”
介意!只是我的介意却是说不出口,这个时候我若是遮遮掩掩反倒会让他的心里更加怀疑。
当着他的面我折开了信封,从里面取出一页信笺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信,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张字条,因为那信笺上就只写了一行字:双城路零号!
看着字条上这几个字我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也有些错愕,他摇摇头,显然他也看不明白。
我们县城的每一条路我都熟悉,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双城路,就是桥城应该也没有这么一条路吧?
可我相信何琼既然给我留下了这么一个地址那么它应该是存在的,于是我上网去查了一下,倒是有两个双城路,一个在沪市,另一个在滇西的一个小县城,可是却都没有零号门牌。
“信已经给你了,你走吧。”男人朝我摆了摆手,我没有动。
他扭过头来:“走啊,你还呆在这儿做什么,我不想见到你。”
男人一下子就翻脸了,我知道他肯定把何琼的死归咎到了我的身上,我还想说什么,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此刻我的心情有一些复杂,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何琼是因我而死,因为在刚才我做的那个梦里她就已经透露出了一种死亡的信息。
只是她留下的字条又是什么意思,既然她要留下这张字条为什么她不在那个梦里告诉我呢?
此刻我突然想到我竟然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男人在太平间门口拦住了我,然后就把我撵走了,我心里的内疚就更加地深了。
上了车,疯子看出我的情绪有些低落,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没事,疯子,是不是我害死了她?”
疯子说道:“她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我看向疯子:“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疯子淡淡地说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再说了,你可曾对她做过什么?没有吧,其实她也可以选择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可她却没有这么做,她是有意想要隐瞒什么,只不过她想要隐瞒的事情应该和你有关系。还有你刚才做的那个梦,在我看来应该是有意想要给你制造一种心理压力,目的就是让你不要再继续查下去。”
疯子的话让我清醒了不少,他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我取出了那张信笺:“你听说过这个地方吗?双城路零号,我查过了,就只有沪市和滇西的一个小县城有双城路,但却没有零号。”
正开着车的疯子斜了一眼信笺,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知道这地方?”我问他。
他说道:“看来她的死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没错,我知道这地方。”
“在哪?”
“在哪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有一点我可以让你知道,这个双城路零号并不是你理解的那样,它不是具体的哪一条路,而是一栋大厦的名称,而那栋大厦很特殊,它所在的位置其实就是两个世界的节点,想要去到另一个世界,又抑或想从另一个世界过来都要通过这个节点。而706的总部就在这个大厦里面,大厦的另一边就是‘界碑’的总部。我这么说你能够明白吗?”
我当然能够明白,只是听疯子这么一说我更糊涂了,这应该是一件很隐密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何琼会知道?疯子冷笑一声:“现在我知道她为什么会死了,她所知道的秘密恐怕还不只是十几年前你死而复生的那件事情,真正害死她的是这个!”
我沉默了,或许疯子是对的,真正害死何琼的是因为她知道了两个世界的秘密。
“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把这字条给毁了吧,别给自己惹麻烦,另外,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千万别和任何人提起这个地址,包括聂岚。”
我有些不解,对于我知道两个世界的事聂岚是知情的,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知道这字条的事了?
疯子说道:“我是不想你让她为难,站在她的角度替她着想吧。”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我没有再说话,掏出打火机将字条约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