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男人,都是这个德性么?”
荼狐蹲在水里,掩着胸,气极败坏。
没错,她又碰上见色起意的了。
自打出门,这才两天,碰上三个男人,个个猪哥相儿,荼狐都要以为自己流年不利,专招烂桃花了。
岸上,一个放牛郎色眯眯地笑道:“这里除了你我,再无其他人,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没有人知道,那么,我还有何顾忌?
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这放牛郎就是附近村庄的一个人,三十郎当岁了,还没说个婆娘。
他家里有一头老牛,此番上山,一则是放牛,二则是砍柴,却不想正撞见水中一个仙女儿样的女子,登时那心思就活了。
平素本来极老实的放牛郎,在这完全可以没有顾忌,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不用担心他人评断的场合,面对如此美人儿,心理阴暗的一面也不禁占了上风。
他从地上抓起荼狐的衣物,向她示威地晃了晃,呲着支扭八翘的牙齿,嘿嘿笑道:“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婆娘,马上与我入洞房,
我就把它还给你。”
荼狐又羞又气,蹲在水中道:“你放屁!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放牛郎啧啧摇头:“我从小儿就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本以为这是老天赐予我的好姻缘。
还想着与你好好说话,你既然不肯,那我……”放牛郎突然一扬手,荼狐惊叫一声,就叫见衣服被放牛郎扔出好远,落在水潭向下形成落差瀑布的边缘,只在水中挣扎了一下,就被卷走流得不知去向了。
荼狐惊得魂儿都要飞了,衣服没了,她要如何出去?
光溜溜的哪敢见人?
天啦,难不成我今天真要死在这里?
悔不该当初……荼狐心中,此刻又悔又恨,眼中已不禁蓄起了晶莹的泪水。
放牛郎把手中锋利的斧头举了举,威胁道:“你如今除了做我的女人,可还有第二条出路?
乖乖上来吧,否则,我就要下去抓你了。”>>
那斧头一晃,正行于天上,欣欣然赏阅着如画美景的杨瀚眼睛陡然被晃了一下,他惊咦一声,下方林中,怎么会有刀剑的反光射出?
杨瀚一把抽出佩剑,便驭驶那飞龙,猛然俯冲下去。
荼狐听了放牛郎的话却不为所动,银牙紧咬,心中只是想:“那边水声隆隆,瀑布应该很高,若是跌下去,也许摔得死。
罢了,既然爹爹容不得我,天地也容不得我,我便不活了罢。”
想到这里,荼狐抬手抹一把眼泪,就要往那瀑布边缘走。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极难听的鹰唳,刹那间风声大作,树动枝摇,荼狐在水中吃那狂风一卷,下意识地就闭气向下一沉,只觉头顶原本平静的湖水仿佛掀起了波浪。
待她憋不住气,“哗”地一下又从水中站起,却见杨瀚正愕然站在岸边,手中还提着一口带血的长剑。
荼狐呆了一呆,此时见到杨瀚,那份惊喜,简直难以形容,她忘形地向前趟出几步,欢喜地叫道:“姐夫!”
杨瀚落下地来,一看水中藏着一个裸女,岸上那樵夫手持利斧,如何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怒之下,一剑便结果了那樵夫性命,却不想从水中冒出来的人,竟然是荼狐,杨瀚一时也呆住了。
杨瀚呆了一呆,赶紧转身,道:“荼狐,你还不曾穿衣。”
荼狐一呆,低头一看,自己因为向前走了几步,胸部已上,都在水面之上了,晶莹的水珠,点缀着粉润的玉丘,玉丘顶上还有一点嫣红,当真是……荼狐“哎呀”一声,羞得一下子蹲进了水里,半晌,才吱吱唔唔地道:“姐夫,我……我的衣服被那淫贼抛下瀑布去了。”
杨瀚听了瞟了眼旁边尸体,他那衣服已被血染,显然是不能用了。
杨瀚想了想,便脱下自己的外袍,只穿着一身小衣,把那外袍勾在手中,道:“这里实在没得衣服,你就先穿这件吧。”
荼狐窘了一窘,可她又不能一直这么困在水中,犹豫半晌,又听杨瀚道:“放心吧,我不会乱看的,你
自取去。”
荼狐咬了咬唇,这才红着脸,一步步挪上岸来,小心翼翼探出手去,从杨瀚勾着的手指中一把抓过他那件袍子,匆匆穿了起来。
内里一件衣服也没有,外袍又是男人的,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着实够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