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户部堂官,算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家,居然也如此羞我辱我,女儿再活着,还有什么生趣,母亲就不要拦着我了。”
荼夫人强把女儿拖到房边摁下,低声道:“我是你的亲娘,你是什么样儿人,难道娘亲还不明白?”
荼狐惨笑道:“娘亲明白又济得何用?
如今是众口烁金,女儿声名狼藉,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荼夫人沉吟了一下,目视着荼狐道:“女儿,你说实话,此前你几次入咸阳宫,究竟是……谈妃娘娘相邀,还是大王召你入宫?”
荼狐一听,一张小脸蛋儿憋得就像一只刚会下蛋的小母鸡,胀得通红:“果然,就连娘亲你都不信女儿,女儿求你,再勿拦我,就叫女儿死了干净。”
荼夫人赶紧一把拉住女儿,斥责道:“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天下间还有人比娘更疼你么?
我要问你,自是有娘亲的打算。”
荼狐竖三指向天,发毒誓道:“荼狐今日对天发誓,我与大王杨瀚,没有半点私情,若有只言片语作伪,人神共愤,天地共谴,死无葬身之地!”
荼夫人连忙掩住女儿嘴巴,道:“好了好了,你说与娘亲听就行了,干嘛发此毒誓。”
荼夫人向外看看,走去关了门户,回到床边,拉住荼狐的手道:“女儿啊,我们女人家,一辈子,也就是求得嫁一如意郎君,从此相夫教子,太平度日。
只是,你与寻常人家的女儿大不相同,这天下间,能为你遮风蔽雨,给你一个太平日子,能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叫那闲嚼牙的长舌妇不敢聒噪的,唯有一人,那就是当今大王,杨瀚。”
荼狐诧异地看着荼夫人,荼夫人道:“女儿呀,你生得千娇百媚,似玉如花,这天下间,比你更美的女子,能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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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就不信,那大王杨瀚正是青壮盛年,见了女儿你会不动心。”
荼狐脸上泪痕还未干,被自己的亲娘这么一说,却又觉得臊得慌,不禁期期艾艾地道:“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来。”
荼夫人瞪了她一眼,道:“什么话?
当然是叫我女儿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一生太平喜乐,不受宵小羞辱的体己话儿!女儿啊,如今这情形,你要么孤苦伶仃,一人到老。
如今,你才刚刚十七,还有大把岁月好活,你如何捱得?
又或者,委曲求全,随便找个人家嫁了,说不定还要时时受那夫家羞辱,残喘度日。
唯有娘给你指的这条路,才是唯一的金光大道!你既与那谈妃相熟,便可借此机会入宫,见着了那大王杨瀚,以你的才貌,只要略施手段,还怕不能讨得大王欢心?
若是你做了王妃,天下间,还有谁敢非议于你?”
荼狐听得呆住了,她是个没心机的少女,何曾想过这些事情,被母亲一说,登时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
荼夫人一见,只道女儿已经想通了,不禁欢喜起来,忙去梁下扯下腰带,回来拉起女儿,亲自给她系上。
“瞧瞧,女儿这俏模样,虽说已经十七了,却仍是韶颜稚齿,豆蔻初绽的感觉。
尤其这小蛮腰,盈盈不堪一握,娘亲虽也是女人,看了都喜欢的很。
那瀚王是个年轻的男子,要叫他见了,哈喇子还不流出三尺长来。”
荼狐哭笑不得,嗔声道:“娘~”荼夫人笑道:“好好好,娘亲不打趣你了。
看你,这眼睛哭得桃儿似的,都肿了。
放宽心,好好歇养,不要记恨父亲,你爹也是因为疼你,所以才气不过。
过两日歇息好了,打扮得漂漂亮亮儿的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