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地面龙兽立刻撒开四蹄狂奔逃散,纵然它们体魄强壮,不畏飞龙,说的也只是一只两只,如果这么多飞天龙兽扑击下来,再强壮的地面龙兽也承担不起。
狂风扑面,小谈和羊皓几乎要站立不稳了。
小谈花容失色,以手遮额,秀发在空中飞舞着,对杨瀚大声道:“大王,这么多的飞龙,难道大王要统统带往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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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人马在敖古原驻扎下来,没有继续前进?”
得到这个消息,靳无敌很是疑惑。
没有道理啊,兵贵神速的道理,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兵道,杨瀚不可能不明白。
他大军突至,秦人毫无防备,迅速杀来,对杨瀚是有利的。
而且,杨瀚轻骑远征,来的迅速,可以说根本没有后勤辎重,数万大军屯扎于敖古原,只靠一路突进时控制的那些小游牧部落的牛羊来养战,能持续多久?
靳无尚虽然不信李淑贤的话,这时却不免犯起了嘀咕,于是暗中多做了几手准备。
秦人悍勇,尤擅骑与射,一个迅疾,一个远攻,所以他们虽然给人以悍勇的感觉,但其最可怕处却并不在肉搏,而在其来去如风。
靳无尚本来不想远遁,正好三国国君皆在此,自已主力尽集于此,同时还可“胁迫”孟国再发援兵,至于宋国,他现在已经不指望了。
说不定能迎头给予三山杨瀚一次痛击,如果能正面击退他,而不是在游战中拖死他,那对自已的宣传作用当然更好。
如果能堂堂正正地击败杨瀚,靳无敌相信自已的声望将达到一个前人所未及的高度,到那时,无人能再掠其缨,天下不知将有多少仁人志士前来投奔,他要一统三山洲,也许也只需几年时光。
可是,杨瀚的按兵不动,越来越令他琢磨不定,他还是做好了游战的准备, 一俟形势不利,立即化整为零,他与十二路权贵,将各率精锐,分散各地。
杨瀚不分兵就会被他坚壁清野,活活拖死,一旦分兵,他就可以利用秦人强大的机动能力,迅速聚合,以优势兵力吞噬之,逐一蚕食,直至杨瀚彻底覆灭。
无论怎么算,这种在冷兵器时代先天占据强大优势的战术都不会败,靳无敌终于放下心来,开始耐心等候杨瀚大军的到来。
荼狐这几天很无趣,现在怏怏的更似生了病一般,叫孟展好不心疼。
荼狐是个活泼好动的姑娘,草原风光于她而言,的确有些新鲜,但这新鲜劲儿一过,就甚觉无聊了。
那马儿的确雄壮,可走近了去,却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那羊群远远看去,的确似漫卷的白云,富有诗意,可一走近了去,却是遍地的羊粪,那白羊儿看着也没那么干净了。
帐篷里终究简陋,怎比得孟国宫中御苑,五步一景、十步一变,小桥流水,鸳鸯蝴蝶?
孟展无奈地安抚着荼狐:“秦帝要留我们,看他如何一战而败杨瀚,现在离开,未免露怯。朕是一国之主,岂能弱了孟国的威风。”
孟展说着,心中却不免苦笑,其实这日子他也过不惯,可是眼下他要想离开,靳无敌岂会放他走,靳无敌这明显是要用这一战,把三国绑死啊,仅仅一纸盟约,毕竟不太牢靠。
“哎呀,怎么就会弱了咱孟国威风呢?咱们孟国,先有剑南关,壁立千仞,易守难攻,复又忘川河,宽有百丈,俱是天堑,谁人攻得进来?咱们根本没有必要掺和他们这些事儿。”
荼狐牵着姐夫的衣袖儿,撒娇道:“咱们回去吧,这大草原想时还好,真来了,也无甚意思。”
孟展刚要耐心劝说几句,突然一阵苍凉的号角声传来。
号角声非起自一个方向,一股苍凉豪迈之气随着那苍凉的号角声悠悠传来。
紧跟着,一阵紧密的叫人听了心口嗵嗵直跳的鼓声又自极近处响起,震耳欲聋。
“哎呀!”荼狐捂了耳朵,大发娇嗔:“姐夫,你看啊,这怎么待么,秦人又发什么神经了。”
孟展虽醉心于诗词,毕竟是一国之主,政务军务不可能毫不过问,所以见识较这娇嗔可爱的小姑娘强了许多。
先前听那号角声他还有些茫然,这时再听鼓声,孟展顿时露出凝重的神色:“不好!杨瀚的大军,杀来了!”
“杨瀚来了?”荼狐大喜,一下子从榻上跳下来,雀跃道:“这下好了,总算不无聊了,姐夫快走,咱们快去看看,杨瀚如何大战靳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