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梧摇头。
皑皑挑了挑眉,“那你可是想我不去议事堂?”
阿梧愣在一处。
“我在你这般大时,也没去过。因为我和你一样,学的课业不多,难以听懂,又是身子不济,去了累阿翁牵挂。”皑皑起身推着他,再树荫下散步,“你真想去,明个你就去。正好阿母近日身子不适,我陪陪他。”
“她、怎么了?”阿梧自然发现了,近十日里阿母都未来给祖母请安。
“无事,就是沾了暑热,有些气喘,被阿翁按在屋内歇着。”
阿梧便不再说话。
这夜,破天荒的,他竟然梦见了谢琼琚。
不是什么荒诞的梦境,很是现实。
乃不久前在主殿里的一些片段。
五月里的一次偶尔聊天。
他说,“我不喜欢你,是因为你诱惑着阿翁,丢下祖母。”
她笑道,“听谁说的?”
他默声无话。
她又道,“你不是开蒙了吗?兼听则明还未学到?”
他看她一眼。
她又问,“还不喜欢我哪处?有没有讨厌我失了母亲的职责,没有养育你!”
他一点头,“但是我如今也不需要你养育。”
“我离开不在这处,你厌我不养育你。如今我回来,想养育你,你又道不需要。可是你为何不问问我怎就去而复返,不想又想?我可是给你阿翁灌足了迷魂汤,大可继续惑着他不回来,或者回来后再生一个孩子,何必在你这处日日受你冷淡?”
“巧舌如簧!”他出言忤逆
“我们走着看看,如何?”她半点不在意。
阿梧抿着唇口,心道岁月慢慢,走着看看。
那日,他头一回,偷偷细看他的阿母,觉得她像个谜一样,是祖母说得惑人心魄,但分明还有一些可爱。
梦境转换,是他看见阿姊在绘画。
他来主殿,原见过几回,让他好奇心凑上去多看,倒不是阿姊画的如何,是她所用的纸张,右下端都有一处污渍。
细看,是被他毁弃的那摞宣纸。
他没忍住,“阿姊,你怎用这纸张?”
皑皑瞧他落在墨渍处的目光,“阿母给我时就这样了,左右练笔,总不能扔了吧。”
“阿母没说怎么脏的?”
“没有!许是库房里侍者不慎弄脏的。”皑皑一边画一边道,“阿母也不计较这个,以前我练字画画,都是用的树枝和沙土,这样好的纸张一点墨处丢了也太浪费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