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起的,不是你的野心。”
“一个人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想往上爬,哪怕有着天大的野心,只要不损人利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在我看来也没什么错,我从头到尾看不起的,都是你的心胸狭隘忘恩负义不择手段而且还不自量力!”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沈月华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跑来这里跟沈月惜做口舌之争。
反正她也听不进去。
她若能听进去半分,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说完,她再懒得看沈月惜一眼,转头便走。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身后哐当一声响,是沈月惜直接将花雨刚刚放下的食盒给踢翻了。
里面放着的祖母让人精心准备的沈月惜往日里爱吃的饭菜洒了一地。
“沈月华!我不要你的假仁假义!”
沈月华再懒得看她一眼,直接带着花雨走了。
她来也不是为了给沈月惜送口吃的,带着祖母的那份心意尽到了,吃不吃是她的事。
等从地牢出来,沈月华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去了一趟长宁长公主府。
这个年,别家都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好不热闹,唯有这凄凄惨惨冷冷清清的长宁长公主府,就像是被这冰雪封住了一般。
从那日来府上吊唁之后,沈月华再没有见过刘芸。
她虽没有出府,但想来也怕沈月华担心,会时不时的让人送件绣活儿来给沈月华瞧瞧,好让沈月华知道,她在努力的活着,不必担心她。
有时候是一方绣着歪歪扭扭的竹子的锦帕,有时候是打得不成形的穗子。
她本也是被娇纵着养着的,跟沈月华一样对女红不感兴趣,家里也就没逼着学,所以技艺也没比沈月华好到哪里去,没想到,如今这些倒成了她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的东西。
显然是没有料到沈月华会来。
刘芸听到了门房这边的禀报,穿着一身单薄的素色襦裙就跑了出来。
“月华姐姐!你怎么来了?”
她面上犹带着受宠若惊的笑,只因这一路急匆匆跑过来,连气息都有些喘。
沈月华笑了笑,“来接你啊。”
闻言,刘芸愣了愣,似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沈月华说的什么意思。
沈月华扬眉,“怎么,不想同我一起守岁吗?我祖母可是连压岁红包都准备好了,你若不去的话,我可是要拿双份了!”
听到这话,再见沈月华眸中的真挚,刘芸心中一动,知道自己若再拒绝恐拂了沈月华这番好意,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点头道:“那好,我听月华姐姐的!”
沈月华笑着让她去加了件衣服,这才带着她上车回了将军府。
沈清然伤势较轻一些,大半个月下来,就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萧淑颖身上的几处伤口太深,还不能下地随意走路,怕牵扯了伤口。
所以,午饭过后,沈月华就带着刘芸一起去了萧淑颖的屋子,陪着她说话解闷儿。
祖母那头也有书儿和牛牛,还有阿兄陪着,倒也热闹的很,不必沈月华操心。
傍晚时候,萧雪柔和萧长萍也过来了,萧雪柔还带着她阿娘给沈月华准备的大红包。
萧雪柔比往日开朗健谈了不少,也不似那般怯懦,只是在说起过了年及笄之后,她娘要替她张罗着婚事的时候,眉宇间带着清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