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老爷子慢慢走,“谈成了。”似乎没有开心的样子。铁家要了那头受伤的牛,其他四家要另外一头。铁伟宁就知道以爷爷的秉性,最后还是以吃亏是福收场。这次的教训还是没让爷爷吸取教训,但他也不能过多的插手。
牛栏处散发的味道,几欲让伟宁退步。牛栏是南岗村村民集中牲口的地方,有十几间泥坯房子。此时牛栏里的牛大多被拉出去干活了,还有就是那头受了伤的牛还躺在地上。大约是几天没人打理了,粪便拉满一地,而那头受伤的牛也憔悴得很,眼神涣散,没点精气神。
铁老爷子看见此情此景,还是很气愤。但如今情况已定,再纠缠也没什么意思。铁老爷子摸摸水牛的脑袋,看见受伤的前腿,一阵气恼。
伟宁退出牛栏,终于吸到新鲜空气。他刚待一会,爷爷就挑着牛粪出来。他刚想去接手,老爷子没让他沾手。刚好大伯提了一大筐新嫩的草过来,见此忙接手干活。
“伤势得挺重的,我看得找人看看。”铁建峰之前看过,很担心水牛就废掉了。
“伟宁回家。”铁老爷子叫了声躲得远远的仹宁。
伟宁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转了两个弯,突然窜出一条狗,疯狂向他扑来,眼看就要咬到他身上。
“有根,你还不叫住你家的狗。”铁老爷子在后边看见这幕,惊惧得大声叫。这条狗有半人高,平时没少欺负人。
伟宁瞄了田其根一眼,见他嘴角泛笑,就知他心存歹意,手势在身前一探一爪掐去,快如闪电。那条大狗还没咬到人,脖子咔嚓两声,最后被伟宁踢出去几米远。
“这只狗和主人一样,下贱。”拍拍手冷冷看向田有根,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田有根像受了极大的侮辱大声嚷嚷,“快看,铁家的人打死人了。”声音尖锐高亢。
铁老爷子这会也被田有根的无耻行径气得说不出话来。本来念着同村又和田家老爷子相识一场,多少给田家后辈一点宽厚。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人家不领情还不感恩。仿佛是个笑话,让他无地自容。
田家附近的几家邻居马上探出头来。现时节又是孩子放暑假,一下子引来不少孩童来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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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看他铁家人够霸道够嚣张跋扈的,我家的狗生生被他打死了。”手指指向铁伟宁。
孩童中有几人小声嘀咕,“死得好!”他们都被狗咬过追过,平时都远远的躲着,也极少从田家门口经过。
田有根的堂兄弟田其根在自家门囗淡淡说,“死了就赔钱呗!他家有钱。”
伟宁走到死如瘫痪的大狗跟前,在狗脖子上一点,那狗嗖的一声弹跳起来。那动作敏捷如兔,看得人眼前一花。那狗一弹一闪一窜,生生吓得田有根连连倒退,还一屁股坐在狗身上。那大狗才不管是谁,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一口咬向他的大腿。
田有根痛得顿时高亢的惨叫起来,一拳一拳砸向狗头,那狗也恼火,就是不松口。田有根连连出拳,好不容易松口了,爬起身狂跑,大狗就一直在身后追着。这一幕反转,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一时拍手大呼咬得好。
田其根也觉得邪门,看向淡定看戏的年轻人。伟宁也淡淡的望了他一眼,那一眼蔑视和冷漠,看得他心里惴惴不安。之后又心忖,我害怕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
仹宁回身唤老爷子回家,田有根远远的嚷嚷着,“铁家那小子,你使了什么阴招,你快让狗停下来。”
伟宁玉树兰芝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尊发光发亮的玉雕,嘴里却放出狠话,“关我屁事。”
田有根又惨叫几声隐入房屋后,之后是关门落闸的声音。估计是躲进房去了。但那大狗仿佛中了邪一直抓挠着木门,嘴里直狂吠不止。
众人也再没看戏的热情,纷纷回家关门,免得被狗波及。
铁老爷子也觉得没必要趟这浑水,正欲和孙子交待几句,又见那条土狗跑回田家门口。他心里一慌,不会真的乱咬人吧?
伟宁摸了泥坯墙一颗小石子朝狗弹去,狂躁狂暴的狗顿时泻去了暴戾,软如死狗趴在地上直喘粗气。大狗看向那人,眼里尽是惊惧,吓得抖如筛糠。
铁老爷子也没看清楚发生什么事,一切都太过玄幻。
当天这出闹剧在南岗村和田家湾传得沸沸扬扬,全是笑话,田有根想不出名都难。当天夜里田家那条大狗被人看见从田家逃出,一身的伤痕。想来必是田有根将火气撒在狗身上了。但他最恨的还是让他差点丢命又丢脸的始作俑者。他自己却不想想是谁挑起的事端。他现在就想杀到铁家给那小子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但他没有这个胆量,平时让他贪点小便宜私下损人,一旦涉及到大事,他就只能认怂。家里就他一个男人,两个儿子又出去打工了。他能怎么办,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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