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难万难,求人最难,从一个人的肚子得往外“掏”秘密,那是难上加难啊。于是,袁振富才采取了迂回战术。
袁振富高高兴兴地回了家,悄悄地告诉了其其格,其其格更是眉开眼笑。袁振富拦都拦不住,立即告诉了爸妈。
晚上,阿来夫从外边儿回来准备吃饭,看着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瞅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就连外甥女儿袁月亮也看着他嘻嘻地笑,袁野本不知道什么,见姐姐笑,也学着傻笑。
阿来夫莫名其妙。
其其格逗他说要给他介绍个对象,阿来夫马上回绝——不看。其其格又说是幸福路村的,阿来夫一愣,嘴巴都不嚼东西了。
其其格忍着不笑,说:那姑娘叫——李——春——草。
阿来夫一口饭喷了出来,连连咳嗽。
袁振富说:别装了。这事儿我们都知道了,和爸妈都商量好了,明天去李春草家提亲。
安七十七:你个混球儿!真整不明白你是咋想的,还怕我们硬别着给你整黄喽啊?
“那就真成了‘阿黄’了。”其其格说完哈哈大笑。
阿来夫立起了眼睛,说:其其格,你——
袁月亮高兴地问:妈,“阿黄”是谁啊?
“不知道——别问我,问你舅——”
“阿黄”其实就是阿来夫曾经的一个“外号儿”。
袁月亮还想问个明白,姥姥莎林娜抢着说:月亮,咱先不问那个。我们和你舅舅说正事儿呢。阿来夫,妈问你,是不是真有这事儿?
阿来夫点点头。
其其格:你啊。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要不说出李春草的名字,你是不是还和我们装迷糊啊?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就是想逗逗你。
阿来夫不好意思地说:都知道了,还逗我干啥?
“逗你干啥?不逗你说出实话,啥时候才能给你娶上媳妇?不知好歹的东西。”莎林娜埋怨着阿来夫。
袁月亮听明白了大人们谈话的意思,就起哄喊:舅舅脸红了,脸红了,要娶媳妇了,羞羞。
袁野也凑热闹儿地跟着“羞羞”地喊。
…………
在桂丽丝嘎查住了三天,阿尔斯楞让鲍锁柱、鲍锁链说活了心,确实想要到草原牧点上去玩儿,乌兰图雅坚决不同意。她还以家里活儿忙为由,带阿尔斯楞往月牙河村赶了,当然,带回了好多羊肉来,还有牛肉干、奶制品……
送走了乌兰图雅和阿尔斯楞,鲍青山、于秀兰得回牧点了。鲍锁柱和鲍锁链还想跟着,这回是于秀兰坚决不同意了。把他俩留在桂丽丝嘎查,而且交待必须把暑假作业保质保量地完成。如果开学时写不完交不到老师手里,那就等着屁股挨板子吧。也别试图撒谎说弄丢了、落在牧点蒙古包了、被亲戚来了给卷烟抽了……所有理由都不好使!
…………
鲍青山赶着马车,一路上基本上不回头,于秀兰坐在车厢里,眼前虽然有孔雀屏草原的美景,她却没有看进去……
两人都不说话,似乎刻意回避着有关阿尔斯楞的一切话题。
于秀兰想起刚踏进鲍家门儿时,就被“待为上宾”。那时的鲍家,真富啊,那时的鲍青山,牛!就差腰里别个扁担在桂丽丝嘎查横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