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鼓起勇气,把胸脯特意挺了挺,向包代小走去。提前咳嗽了一声,算是给包代小一个信号,怕突然出现吓她一跳。
然而,金宝先被吓了一跳——他看到了包代小的裤腿儿都湿了,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
“代小,你在这儿干啥呢?”
“我——我在等我爸,他捡粪去了。”包代小撒了个谎,脸红了。
金宝极不自然地说:巴音叔真能干,总不闲着。过日子就得这样。
“那啥——我不等了,得回家了。”包代小说完就要走。
“代小——”
“啥事儿?”
“我——”
“怎么了?”
金宝一咬牙一跺脚,心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成不成就赌一把了,爱咋咋地!
“代小,我——我想和你谈——对象……”
金宝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本以为包代小会很生气,最起码会很吃惊,不管怎样,是打是骂都承着,就算自己这一百多斤交待了都不后悔。
万万没想到,包代小竟然和刚才一样平静,仿佛金宝说的这些和自己无关。弄得金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表达明白。
“金宝,你说的是真的吗?”包代小对着怔怔的金宝说。
“真的,绝对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有半句假话,我金宝愿意让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金宝指着苍天激动地回答。
“那——那你就让你家人去提亲吧。”包代小还是平平淡淡地说着,然后转身,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
金宝先是傻了,等回过味儿来就是一蹦老高!
包代小作出的是草率决定吗?如此之快地接受金宝,是包代小对鲍青山太薄情了吗?
谁能说得清楚呢?
…………
关于姐姐包代小与鲍青山的事儿,包牧仁早就知道了,他闷在心里不和爸妈说。这事儿产生的后果他是清楚的,只是啥都不说,啥都不掺和。但是,包牧仁从心底非常反感这种给人以“换亲”感觉的“亲上加亲”。
自从和家里提出姐姐不嫁出去,自己不会娶亲的“要求”后,包牧仁也挺难受。特别是看到姐姐痛苦的样子,包牧仁又于心不忍了。这段时间,他经常会拉上一段马头琴,来排遣心中的郁闷。
有一次,包牧仁拉的曲调过于深沉、忧伤,包巴音过来轻轻踢了他一脚,说:停下!这曲子让人听了好像咱家要出了啥事儿了呢。
包牧仁看了看躺在炕上的爷爷,而包恩和正瞅着他,眼里竟然含着泪。老人心酸了。
赶紧收好马头琴,包牧仁走上前去笑着对老人说: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不拉这种曲子了,拉你愿意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