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付义赶紧跟上王诚的步伐,也没去过问带这么多人干什么。
等二人出去之后,太守薛为民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他身子一抽一抽的,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也不管脸上的泪水,爬到顾彦章面前,道:“太傅,救我!”
顾彦章看着两眼猩红的薛为民,摇头叹道:“你啊!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小事精明,大事糊涂。”
“太傅,下官也没办法啊!那宁侯扣押了下官全家老小,下官要是不从,下官全家五十六口一个都活不了。”薛为民哭诉。
顾彦章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薛为民的难处。
一个是国家大义,一个是全家老少的性命,怎么去取舍?
宜城郡、广陵郡、三川郡,包括天都府,不知有多少官员跟薛为民遭遇同样的困境,全家老少被宁侯的人看押,他们不得转投宁侯。
当然,也有不少投机分子,就像潘辰龙,想搏一个从龙之功。
只是,谁是投机分子,谁又是被迫依附,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如果宁侯的谋划成功了,那些被迫依附的人恐怕立刻就会变成从龙之臣。
在权力面前,人性是最经受不住考验的,那种舍生而取义者太少太少了。
“起来吧!”
顾彦章看着薛为民,道:“念在你我同乡的份上,我会上书大王,替你禀明实情。”
薛为民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重重地对着顾彦章拜了三拜,感激
涕零:“谢太傅!”
“好了!”
听到顾彦章这话,薛为民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
然而,顾彦章下面的一句话又让他提心吊胆了起来。
“不过,你最好还是立点功劳,否则大王那里即使逃过了死罪,活罪难逃。”
薛为民自然明白这一点,但他摇头苦笑:“下官只是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有战场冲杀的本事?”
“老夫记得你有个族弟在广陵郡负责漕运,你安排人或者你自己亲自去一趟,让你那位族弟帮忙做件事。”
顾彦章随后贴着薛为民耳朵小声说了几句,薛为民目光中渐渐放出神采。
等他听完所有的谋划后,薛为民嘴巴半张着,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此,宁侯岂不是输定了?”
“本来就是一条不归路,他以为找了一些人就能推翻当今天子?”
顾彦章面露不屑,道:“当今天子执政十五年,根基早已稳固,又未做过失德之事,他以为是十几年前吗?十几年前都没有做成的事,现在怎么可能做成?”
“太傅所言极是!”
薛为民随后开始吹捧:“当然,若是没有太傅,广陵郡那边免不了一番大战。”
顾彦章却是摆手说道:“你这就说错了,想出此计划的正是那位武安侯。”
“武安侯?”
薛为民一怔,他不禁想起王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他手下的三千御林军却在跟广陵军发生大战。
他并非什么愚笨之人,能在太
守位置上做那么多年,眼睫毛都是空的,于是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他将整件事情脉络串联起来,推测道:“这么说,武安侯早已料到广陵军会投靠宁侯,特地将三千御林军留在城外,其目的是将广陵军引到那儿,自己则潜入宜城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