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监守自盗!贼喊捉贼!”王诚莫名冷笑。
杨四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因为他并不清楚老烟杆子跟钱山的关系。
等王诚将二人关系大致捋了一遍,他张了张嘴,道:“娘的!还有这操作!”
可他随即又不明白了,道:“钱山是宝芝堂的掌柜,他为什么让旁人劫他自家的东西?脑子被驴踢了吧?”
徐雅道:“宝芝堂树大根深,钱山只是天都府宝芝堂的掌柜,说到底就是钱家安排在天都府的一名管事,他并没有权利使用这些灵丹妙药。”
王诚点点头,这种情况放在现代的职场上更常见,分公司经理勾结外人侵占公司财产可谓比比皆是。
杨四看着手中厚厚的书说道:“这么说,这书其实就是老烟杆子跟钱山私吞宝芝堂财物的账本了?”
“不错!”
王诚伸手又将帐簿拿了回来,本来他拿钱山还没什么办法,如今有了这本帐簿在手,保准钱山老老实实的。
出了密室,红日已经落至地平线。
“那个……小叔,我能不能不干这玄卫了?”杨四突然说道。
见王诚蹙起眉头,他解释道:“其实吧,我觉得不管是当多大的官,都是为了发财。你知道的,我这人没什么大的志向,现在钱我也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何必还要去打打杀杀?”
“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等过两日将军府议事,我帮你问问。”王诚道。
杨四道:“那你得记得帮我问问,我现在巴不得就躺在床上,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
回去的路上,王诚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杨四说的那一番话。
是啊!他们不可能干一辈子玄卫,人都有老去干不动的一天,既然钱已经赚到手了,为什么不就此隐退呢?
玄卫的俸禄确实很高,但死亡率也高。他干了不到两个月,手下的人已经换了两波,老面孔就剩徐超、杨四、龙涛三人。
所以,他一直没有跟自己手底下的人走的太近。一是不想,二是不敢,他怕再次发生像李鸿翔那样的事,而且是一定会发生的!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两人手牵着手、慢悠悠地向老槐巷走去。
在路过一家酒楼时,徐雅忽然停下,对王诚说道:“诚哥,我想喝酒。”
王诚一怔,她怎么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随即,他想到中午的事,点点头,而后看向酒楼,道:“在这儿喝?”
徐雅摇头道:“咱们回去喝,你去买点酒菜。”
王诚说了声“好”,然后去酒楼打包了两坛酒和一桌下酒菜。
二人回到老槐巷的小院,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等王诚收拾好了桌子,徐雅不知从哪找来了两根红蜡烛,硬是把油灯换了。
二人隔着红蜡烛,相对而坐。
徐雅先是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从未喝过酒的她被呛的眼泪直流。
她干脆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王诚知道她肯定又是想起了中午的事,道:“小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人。但我们那里有句老话,叫“人得往前看”。”
徐雅擦干眼泪,努力挤出笑容,道:“诚哥说的对!人就得往前看!”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道:“诚哥,干了它!”
王诚同样端起酒杯一口饮下,但在入口的瞬间,他突然眉头一皱,微微停顿后,他一口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