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已是泪湿衣襟。秦观起身对着西祁方向跪下拜了三拜,心中祈求上天保佑父母安康。
白鹿心中诧异,赶忙扶起秦观。白鹿自幼和秦观一起长大,这丫头虽说不会讲话,却是聪明伶俐。可眼前这封信,白鹿却认不得,她不晓得为何顷刻之间,秦观会哭的如此伤心。她用帕子轻轻拭去了秦观腮边的泪水。
二人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姊妹。平时有什么心事,秦观也常向她诉说。一则是二人亲密,二则白鹿不会讲话,所以事情是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
“白鹿你知道吗?护国将军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父亲在信中讲了当时我是一个弃婴,发现我时身边只有这一个信物。”秦观把香囊递给白鹿看。白鹿惊得嘴巴张成了个圆形。
“你说我的亲生父母会是谁呢?他们为何要抛弃我?还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白鹿点点头,睁大了眼睛,静静地听着。那双大眼睛明亮纯净,不染丝毫尘埃。
秦观贝齿轻咬:“我一定要找到他们,问一问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我可以不认他们,但是我必须要活的明白,要知道我是谁。”
秦观喃喃自语:“麓扬,麓扬要来了。”
麓扬是父亲唯一的弟子,和秦观同龄,俩人关系很是要好。只是这麓扬,满身孩气,性情顽劣,总喜欢一个人仗剑走天下,四处游历,居无定所。这次秦观远嫁,由于婚期仓促,麓扬当时还游历在外,未赶上送她一程。还是父亲想的周全,如果麓扬来了,诸事有个商量,也不至于自己如此被动。
秦观算了算,三日之后就是和麓扬会面的日子。她看了一眼白鹿,露出转悲为喜:“三日之后,我们去见小师弟。”
秦观回到房间,顾嬷嬷和青崖也紧紧跟随。她坐在桌前,对顾嬷嬷说:“奶娘,你马上去查一下桐华阁所有的宫女,看看有没有不到的。如果有,马上查清那人的底细和去向,速来回我。”
顾嬷嬷领命出去。
秦观转过身对白鹿说道:“白鹿,你在附近转转,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白鹿点点头,瞬间不见了人影。
“青崖,你陪我在东宫内走走。”秦观说完走出房门。
秦观努力回想昨天走过的路线,无奈一直蒙这盖头,当时也没有留意,一点方位感也没有。主仆二人在东宫内转了半天,一无所获。
皇宫与东宫相隔不远,远远望去,能看见皇宫的飞檐。秦观说:“我们出去转转。”
天马上就黑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秦观只得往回走。刚回走几步,秦观突然发现,拐角的旮旯处有一个碎瓷片,她赶忙走过去捡起来。秦观将瓷片放在手中仔细观瞧,这是一个瓷瓶的瓷片,上面有落款字,清晰的一个“祁”字,左边有半个字,从字形看,好像是“西”字。
秦观将瓷片收在袖中,抬头望了望,发现此处距离皇宫和东宫差不多,正好在分道口处。她想了想对青崖说:“明天你去问问锦书,公主陪嫁的花瓶还在吗?要悄悄地问,不要惊动别人。”
青崖点头:“放心吧,娘娘。我和锦书是老乡,关系一直是最好的。”
秦观看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里就应该是公主和我下轿的地方。青崖,我们仔细看看附近有没有比较隐蔽的房间。”
秦观和青崖在附近转了几圈,秦观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一间破旧的小房子。秦观走过去,房子周围长有一些青苔,看来平时很少有人来。她推开门,里面很暗,秦观过了一会才能看清。她在房间内仔细观察,发现这是一个一明两暗的房间,房子西侧还有一个暗门,房间被隔成两个,中间有一个暗门。屋内很干净,看来有人来提前打扫过。
秦观明白了,自己和公主被人带到此处更衣,互换衣冠。这样才能瞒天过海,让所有人看不出来。
“青崖,我们马上回去。”秦观说道。
回到住处,白鹿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