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皇帝,那就是皇后。”麓扬认真说道。
秦观摇摇头:“这更不可能!一则倾墨公主是皇后的亲侄女。她的侄女做了太子妃,皇后的地位会更加稳固;二则太子是皇后的养子,养子立为太子,子凭母贵,母以子荣,互相扶持。更何况,南昭仪明显比皇后得宠,且南昭仪有二皇子冷画风。如果太子有事,皇后的地位极有可能动摇。所以这件事绝不可能是皇后做的。”
麓扬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照你这么说,不是皇帝,也不是皇后,别人又没有那么大权利布局。只能是那龙虎将军忙中出错了。这也是天意呀,你就别再为此事纠结了。乖乖做你的太子妃娘娘吧。”
秦观苦笑:“我可没你这么洒脱,这个东宫现在就是个旋涡。”
“也是,你这太子妃当得的确辛苦,还差点遇害。只是这玉秋到底是何来历,是受了谁指使要害你?那太子新婚之夜抓的哪门子贼?在东宫之中,水太深了,你还需处处留意。”
秦观点点头:“我会小心的。今天我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麓扬马上抬头:“什么重大发现,说来听听。”
秦观刚刚舒展开的眉毛又紧拧在了一起:“怎么跟你说呢?我可能是南阳人。”
麓扬像被惊吓到了一样,睁大了眼睛:“什么?你是南阳人?你不会是被吓到了,思维错乱了吧。”
麓扬说完就要上前摸摸秦观的额头,秦观一把推开了他:“我很清醒,你正好帮我分析一下。”
秦观就把香囊以及荒山老者和绸缎庄老板的事情原原本本给麓扬讲述了一遍。
麓扬听完后也是一头雾水:“看来你的身世真不简单,一时半会我也猜不出。”
秦观恨恨道:“都是那个什么百里奚惹的祸,非要红口白牙说什么母仪天下。如今可好,好端端的一个被扔到这虎口里来。”
麓扬刚要说话,听到秦观的言语,突然神情黯淡下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喏喏说道:“他当初如此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要记恨了吧。”
秦观没有应声。
麓扬从怀中掏出一只鸽子,放到秦观的手上:“今天不早了,我不能在这东宫时间太久。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它可以帮你传递消息给我,我随叫随到。”
秦观看那只鸽子,一身雪白的羽毛,可爱之极,瞪着两个圆圆的黑眼睛看着自己,“咕咕地叫了两声。
鸽子的憨态一下子萌化了秦观的心,她鸽子抱在怀里:“它有名字吗?”
“这个倒没有。”
“那就叫她白雪吧。”秦观抚摸它的羽毛,一脸宠溺。
麓扬走后,秦观的心情略微舒缓了一些,自己来南阳也有段时日了,与倾墨公主也就见过匆匆一面。公主现在可好?是否也如自己一般如履薄冰?明日去看看倾墨公主吧。
秦观来到封倾墨居住的撷芳苑,果然是富丽堂皇,气派得很,连上殿的阶梯都是用白玉砌成。看着殿内油漆一新,刻画雕彩,麝香涂壁。秦观方知传言不虚,倾墨公主果然盛宠,听说她一支琥珀簪就价值百万余。
撷芳苑本来是先帝宠爱的锦妃的居处,富丽奢华为诸宮之最。锦太妃仙逝后就一直闲置,南阳皇帝命人重新整修,添置了许多贵重家具,让祁昭容搬进来。
来到寝宫,封倾墨起身相迎。她一身杏红色的宫装,金丝线绣着孔雀,愈发衬得她肌骨莹润,雍容端雅。
秦观敛衽为礼:“昭容娘娘万安。”
封倾墨含笑颔首,发髻上的琥珀簪格外醒目,珠光玉颜相辉映,美得叫人不忍移目。
一旁的锦书示意让左右退下。
“公主看起来气色不错。”
“还好。”封倾墨小心地朝外望了望,压低声音,“如今你我身份已定,断无更改的可能,以后人前人后都不要再叫我公主了。记住,你才是西祁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