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夫人大口喘气,心脏的钝痛慢慢缓解,半晌才回过神。
“母亲,我已经让我的部下也去找二弟了,若是明早还没有消息,我就立即报官。”
闻言,镇国侯夫人气得锤了他一下。
“你就是官!还报什么官!?赶紧让你的部下都去找,挨家挨户找,敲门,搜宅!掘地三尺也要把你弟弟给我找到!”
母亲的偏心,祁延早已习惯。
他微微叹气,道:“盛京衙门不是我任职的地方,虽然府尹与我相熟,可不论如何也要去走个程序,否则咱们这样私下寻人,擅闯民宅,若真闹出什么事是会被告的。”
他这些理智的解释,在镇国侯夫人耳朵里全都是借口。
“你就是不心疼你弟弟!我不管,你今天晚上必须找到你弟弟!否则你这个大哥就是不尽责!”
平日里不管家中出了什么事,都有祁延来妥善解决。
镇国侯夫人凡事都
能依靠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她觉得自己的大儿子就应该什么都能做到,也必须为她做到,否则就是不尽心。
祁延眼底闪过失望。
母亲总是这样,不管二弟发生什么事,都把一切责任归咎于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尽力。
可他哪里是没有尽力呢?祁峥那样的纨绔性子,从小到大在盛京之中闹出多少事来,全都是由他这个做哥哥的来兜底,为他擦屁股。
虽然二弟丢失他也很着急,可这到底也不是因他所起的,更不是他把人弄丢,为何母亲总是如此偏心?
祁延任职宗正少卿刚三月有余,皇上宠信他,给了他不少差事去办,现下最是需要小心维护同僚关系,忌讳恃宠而骄的时候。
难道母亲就一点都不怕影响了他的仕途吗?
可镇国侯夫人这盛气凌人的模样,哪里是能商量的。
他失落地垂下头颅:“知道了,我这就去加大人马,再找几个要好的同僚一起帮着找。”
镇国侯夫人有气无力地瞪着他:“快点!别耽误了!”
……
皇宫。
嘉元帝执黑子,凝眸望着眼前错综复杂的棋盘,思索了半刻钟的时间,连胡须都未动上一动。
终于,他望向一个空位,凌厉威严的眸子微微发亮,眉头也舒展开。
“笃。”
棋子落定之声在空荡的大殿内回荡。
顾玄凌无奈一笑:“臣输了。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明见万里,臣拜服。”
“哈哈哈哈哈!”
嘉元帝放
声大笑。
“臭小子,你这手棋就是朕教的,若让你下过我,岂不怪哉?”
叔侄俩对视一眼,默契的扬起笑容。
这时,门外太监来报。
“见过皇上,王爷。护卫队来报,说是镇国侯家的侍卫正在满城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