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做了个梦,梦里长着糖水儿脸的美人鱼把尾巴变成腿,陪他在城市生活,给他生了一窝鱼宝宝。
这梦既惊悚又温馨。
向东骂着脏话醒来,眼珠在布满血丝的眼眶里一转,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臂弯里躺着着人,侧躺,手脚蜷缩着面向他。
肤色白净,五官清冷秀致,睫毛长卷,脸上有层纯洁的小绒毛,唇微微张着。睡着的人收在裤腰里的衣摆不知何时被扯出来了,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腰肢,那片白上面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无害而柔软。
向东的第一反应是,老子的美人鱼从梦里跑出来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的右手已经伸到了美人鱼变成出来的一条腿上面,五指即将箍住那截脆弱的脚踝。
“啪――”
向东用左手暴力抽了下自己的右手,又自我唾弃地连着扇了好几下,那股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很多,也终于让他彻底从狗屁的美人鱼梦中剥离出来。
“你为什么在我这?”向东吼了声,利用音量掩盖心虚。
白棠没有醒来,他只是变换了一下睡姿,从侧卧变成平躺,干净的呼吸轻且均匀。
向东准备把人扯醒,他举高半空的手臂倏地滞住,不敢置信地弓了弓精悍的腰背,屏住气息盯着白棠的唇瓣。
小唇珠嫣红,下唇有一排牙印。
?
!!!!
向东粗喘着抓住白棠的脚踝:“你给老子起来!起来!”
白棠的眼皮慢慢掀开,一双通红的,明显没休息好的眼睛看着向东,眼里有几分责怪和怨气。
向东抓着他脚踝的手掌一抖,又扣紧,把他往自己跟前一拖:“你……”
“臭死了。”白棠嫌弃地打断,“满嘴都是酒味。”
向东:“……”
“你他妈给老子等着!”向东跳下床去卫生间。
洗漱的声音传出来,白棠坐起身,曲起被抓过的那条腿,拉下棉袜看脚踝,有点红。那家伙野蛮得像头牛。
白棠躺了回去,棉袜没被他拉上来,所以向东洗漱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他发红的脚踝,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又疯狂飙升。
向东掉头就回卫生间,门被他大力甩上。
卫生间里响起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持续了好几十分钟才停。
“砰”
全身干燥的向东打开门,按在门把手上的手收紧力道,手背爆起青筋,他死沉着脸,泛着血色的眼瞪着床上的人。
白棠无辜地跟他对望。
向东挫挫牙,他带着一身檀腥的气味走向白棠,居高临下地问:“你嘴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白棠闻着他身上那股侵略性的雄性味道,胸口的起伏快了起来,腿软腰麻:“我自己咬的。”
向东吐了口气,想想也不是老子,要是老子咬的话,铁定破皮见血。
两秒后,向东又被一口气堵住了,他猛地把平躺的白棠拽起来,低着头逼近。
白棠没有反抗。
向东把他的衣领扯开,盯着他脖子一侧,那里有一圈结痂的齿痕。
向东:“……”
他脑子里有什么劈里啪啦倒塌,手碰了碰那个齿痕,眼神幽深:“这也是你自己咬的?”